地点是在秦会之自家那宽阔后院葡萄藤下,自然无须顾忌什,但坐在洪涯不过两尺外秦会之放下手中凉茶,却又在灯火下反问过来:“洪承旨怎看?”
“下官觉得,赵官家这系列手段,未免有些投机取巧,似乎是以诡道行事模样。”洪涯认真以对。“也不知道为何没人劝谏?”
“当着那位官家七年威势,谁敢劝谏?”秦会之望天摇头。“至于你说诡道,私以为,所谓诡道,倒不是看手段巧不巧……若是大势积累不足,妄想以手段步登天,自然是以诡道行事,迟早自溃;可若是大势积累到份上,离天只不过三尺三,那轻轻行些取巧手段够到天边,反而让人佩服他大势已厚,冲天不可止!”
洪涯微微怔,稍作思索后认真反问:“那会之兄觉得,南边这是大势不足,还是大势已厚?”
“这要看你觉得三千万贯对这位官家七载辛苦来说,到底算是什?”秦会之依然望满天星斗,依然不给正面回答。
,跟两位太后居所只有墙之隔。
到六月初,就在朝廷开始实行新税同时,邸报在刊登西蒙古王股脑派十几个儿子来伺候官家消息同时,海标旗与皇家资质也将纳入公开扑买消息也半遮半掩出现在邸报之上。
而在这之前,这两个消息就已经透过特定渠道扩散出去。
至于北伐彩票,此时早已经在开封府试行大半月,反响好不得,以至于赵官家不得不学着当年国债故事,专门下旨,严厉禁止户部扩大规模。
到七月,尚未等到拍卖开始,以及许多新贸易渠道获得回报,随着大理使节抵达,赵官家就已经筹措到超过两百万贯好大笔钱,他将所有这些钱并发与工部,着令工部尚书胡寅选择适宜地方,建设必要仓储设备,以备北伐。
而洪涯终于不耐,忍不住压低声音,认真问到:“那下官直言……会之兄,你觉得这位官家到底能不能三年成事?”
秦会之扭头看向把脑袋伸过来洪涯,沉默许久,方才反问:“洪承旨,这大半年下来,其实直有个念头,那就是眼下南面内里局势,那位官家这多作为,其实颇有些当日拗相公变法之态……”
“那就是成不?”
当然,这件事,按照之前张浚建财建议,也公开出现在邸报之上。
目前为止,昔日张相公因为读《水浒传》而感悟北伐五策,顶着反对声、攻击声,居然已经实际上施行或者开始施行足足四策,只有二圣回忆录尚在艰难卡文中。
对此,赵官家根本不急。
“会之兄怎看?”
就在东京如火如荼之中,相隔数千里外燕京城内却不免凉爽许多,这日傍晚,光线尚未彻底暗淡下来,但星河却已经隐隐可见,而就是在星河之下、蛙鸣声中,大金国都省承旨洪涯将手中邸报缓缓放下,然后看向自己身侧越来越亲近好友——大金国枢密院副使,位列宰执秦桧秦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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