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缓缓颔首。
到此为止，二人言语妥当。接下来，自然是赵官家再说些什
客套言语，表演
番什君臣姿态。
但孰料，就在赵官家刚要说些什
时候，马扩忽然后撤数步，就在这其实有些乱糟糟水军大堂正色下跪，继而大礼参拜。
倒是让赵玖等人时措手不及。
“卿有何请，朕自当应允。”赵玖当即起身。
是可行。除此之外……”
马扩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却也艰难，说到最后居然时无法开口。
“还可以邀契丹人与蒙古人助阵……只要他们能牵制二，便可算数？”赵玖似乎是看穿
对方心思，试探性相询。
“是。”马扩言语中似乎有些气力不足，很明显当日海上之盟给他刺激依然尚在。
“官家。”仁保忠鼓起勇气，适时起身。“臣冒昧，若是这般说，党项兵也是耐苦战……官家不必直征募养着，完全可以等到要用时，临时从宁夏路征募数万之众，凡出丁者免户十年税赋便可！而这些党项兵旦过黄河，没退路，又要为族中考量，也必然是会奋死决战。”
“并无所请，臣将返河北，不知何日再见，此礼本当如此。”马扩俯首以对，毫无之前急切、焦躁之态。
但赵玖却反而慌乱：“数年相别，辛苦月余，才能至此，如何日便归？朕在东京已经给卿备下宅院赏赐。”
马扩抬起头来，浑身释然：“官家厚爱。但臣匆匆而来，原只忧心官……忧心中枢当权者轻佻，不知事事艰辛，将大局轻抛。今日朝得见，却不料官家对大局早就若指掌，而官家既掌大局，又明事事艰辛，臣何必多留呢？不如早归河北，以守人心。”
说完，马扩躬身再拜，竟然是直接趋步而出。
赵玖怔怔，几度想留，几度想追出去，但最终只是挥手示意，让王彦跟上，去送送这位大宋北
赵玖怔怔，居然稍微点头，俨然心动。
“但官家！”马扩复又言语。“便是如此，也还得确保兵马是实数。”
赵玖再度发怔，然后再度点头。
而后，就在帐中寂静无声之际，第个回过神来赵玖，却又再问：“之前卿言，养精蓄锐，以待天时……养精蓄锐，便是说存三十万兵，蓄三十万兵后勤所需……那天时呢？是何时？是完颜兀术改制引发内乱之时吗？”
马扩再度认真打量下这位官家，然后俯首恳切以对：“官家，大国相争，寄希望于敌之内乱，是不应该……不过，女真人本身部落野民，得天幸而二十年灭国，吞两河，可谓扩张到极致，而完颜兀术再怎改，总脱不自上而下废除女真旧时野制，推行汉家王法……这种改法，文好改武不好改，上好改，下不好改，勃极烈制度废除，便要杀粘罕囚国主，万户又如何呢？不改万户，直接去改猛安谋克，难道可以吗？故此，官家若真能养精蓄锐，那所谓天时，从兀术开始触碰万户时便已经算开始，不必专门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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