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官家知道,太行义军当然是数不胜数,臣粗略估计,总有十数万青壮躲入山中。但那是总数,臣无法操控调度,至于臣在……臣辅佐信王在北太行举旗,拢共摆在眼前,却只有三四万,其中可战青壮大约两万。”
“已经不错。”赵玖当即颔首称赞。“南太行地域有限,当日八字军三万南下,朕估摸着马卿那边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何况这两年女真在太原、隆德府、河中府都有常规主力屯驻,山上根据地被分割、压制、受限也是必然……两万不错。”
“官家明见千里……正如官家所言,开始是有五六万众,三万可用青壮,但这两年被女真人挤压厉害,方才变少。但不瞒官家,便是两万青壮,真到用命时候,臣这里也未必能调度妥当。”马扩倒是实诚。
“怎说?”赵玖时诧异,但旋即醒悟。“可是因为你们是从北太行过来,南太行本地人不服?”
这次轮到马扩微微怔,但很快他也恢复过来:“诚如官家所言,主要两家人……家是南太行西北面,河东路太原出身;家子是南太行东南面,也就是此间正对面河北西路卫州出身,都是团结社底子……素来有些不服臣,臣届时未必能调度起来。”
有体面和架子最大,丝毫不顾前方实情实况……所以,这位北道总管似乎是有种生怕自己稍微流露出点软弱,就会引发官家和随行文武误判,进而导致灾难性后果心态。
这种心态当然是非常错误,但却又情有可原。
因为马扩经历过背叛与困难远不是河南君臣可以理解,而且他孤悬在北,四面皆敌,心态不对路,甚至有些偏狭本属理所当然。
最好例子就是同样在场王彦,王彦在太行山两年,心态几乎崩溃,见谁都觉得是叛徒,晚上换三四个床位来睡觉,最后逼得下属起刺字表忠。
而回来以后,他也还是心性偏狭,对上方任何调度、处置,以及军队安排都隐隐有种抗拒心态,对下属也难以交心,连小范军师这种昔日心腹,朝晋升分兵权后,他都难以容忍。
“细致些。”
“好让官家知道,前家首领唤做张横,其部号称万,但都是上山家眷,按照臣心中估算,他根本上只有两千老底子。不过此人兵马虽少,却在太原周边极有根基,太行山中想要与太原百姓交易,打听太原
说句不好听,已经有些病态。
所以,虽然事出有因,甚至可以说这种病态背后缘由值得尊重,但赵玖依然将他调离独立领兵岗位,去做地方大员。
与之相比,马扩这点不合时宜,其实什都不算。
实际上,赵官家体察对方心态,稍作奉迎,拽着对方到身后军营内,借着张荣大堂坐定以后,又专门让对方落座,其余文武侍立,所谓态度表明、姿态摆正,然后再交谈几句,奏对很快就变妥当起来。
“太行义军现在到底有多少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