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遂意者十之八九。”赵玖也是喟然。“谁没有遗憾呢？只不过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耶律大石点
点头，刚要开口作别，却不知为何，差点哭出来，只能俯首强忍，片刻之后，方才强笑：“那日在湖畔，陛下有言：‘万里阴山万里沙’，今日在贺兰山下，大石真就要将走万里，以陛下之诗才，却不知可有诗词赠
？将来也好拿出来炫耀。”
赵玖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早想
首旧词，极为应景，可此时道来，却有些心虚。”
“为何？”耶律大石继续失笑。“是大石担不起这词吗？”
“是你皆担不起。”赵玖坦然以对。“这词末尾，豪意太甚，直有擒龙缚虎，扫荡天下之气……大石林牙西行，将扫荡西域，虽是死中求活，开创基业，却终究偏安；而朕此番虽然得势，但回身对上并未有什
损失
女真人，却不免又失几分把握。”
，却又迎秋风招展，端是壮观。
行到中午，耶律大石便劝回，只是被赵官家在马上捉住手，非说经此别，不知何时相见，便要再送程方可，耶律大石捱不住，只能应许。
于是，二人并马，继续顺贺兰山走程，及至下午，太阳已经落到高大贺兰山后，二人行至处山口，陡然见秋日阳光隔山映黄沙显现，也是不由驻马。
到此为止，二人皆知，是不好送下去，而身后岳飞、萧斡里剌以下，诸将、诸人也纷纷聚拢过来，静待赵宋天子与契丹皇帝开口。
“陛下！”
“不错。”耶律大石颔首以对。“陛下所言甚是……大石西行自不必多提，女真人这次更像是早就准备自己缩回两河，实力其实丝毫未损，陛下兴复局面至此，正要愈加努力、励精图治才行，否则确系是没法说什擒龙缚虎。”
赵玖苦笑以对。
耶律大石也终于拱手：“既如此，大石将西行，陛下可有言语教。”
赵玖肃然颔首，也不顾毕勒哥就在对方身后，直接昂然相对：“西域小丑，不堪击，大石林牙不必被他们唬住，尽管去做，份属中国，朕忝为天子，若有所需，义不容辞！”
耶律大石点点
居于二人右侧耶律大石身布衣带着帷帽，腰中也系着条金带，却是赵官家所赠，此时看阵西面盛景后，忽然回头失笑，乃是第个开口。“好山好水，好地好景啊！”
“谁说不是呢？”赵玖坐在马上，闻言拽着缰绳哂笑。“只是这天下大好河山，又有何处不壮丽呢？们这些人，须尽力而为，不能负这些河山才好。”
“陛下未曾负大宋河山！”
“大石林牙也未曾负自家河山！”双目隐隐有些血丝赵玖轻笑相对。“还请大石林牙恕罪则个，临行呼，却习惯这个称呼。”
“无妨。”耶律大石喟然以对。“今日辽主，昔日林牙，何曾相悖？只是往昔不再，便是将来有所成，也未尝有所负故土河山，怕也会心中存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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