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如何,正如那日所言,今日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再加上人家毕竟是个皇帝,赵官家当然要亲自出城三十里送程。
但就在前晚夜间,却有人胆敢将第二日要劳筋动骨赵官家从睡梦中叫醒。
“官家!”连夜而来杨沂中不顾风尘仆仆,俯身拜倒在西夏旧宫之内。
“直接说吧!”赵玖从榻上坐起身来,只是听到声音,便在刚刚点燃烛火下催促不及。
“臣无能!”杨沂中就在榻前俯首相对。“惭愧万分,委实没有寻到,甚至连点讯息都无,几个报名字,细查之下,都是作伪之辈,只寻到张永珍宗族些远房残余,他们也都说不清楚……倒是侯丹,有个正经堂兄,家尚在,臣擅作主张,已经从他堂兄子女中寻个过继给他,赏赐、恩荫也都按照官家吩咐给直接与。”
新纳地区稳定以及秋收、赋税等基本事务运行,那即便是后来都省调整合并西夏这些小州小县,也不会给他们降级,而是平调他处为官。
换言之,相当部分随军进士通过随军积累军功与资历,居然正式转入通达仕途。
非只如此,刚过克夷门,赵玖就再度正式传旨,罢免胡闳休兵部侍郎职衔,改为正式宁夏路经略使职,并当场兑换之前文德殿上政治承诺,加封这名太学生出身文官为定远侯。
头发还是短寸胡参军,在短短大半年内,从个几乎边缘化枢密院编修官领参军衔,跃而成为帝国最高等级地方大员,甚至因为爵位缘故,直接反超他老上司刘子羽、昔日近臣中文臣第林景默、度摸到帅臣门槛王彦……这种近乎疯狂之事,却无人反对。
因为谁都知道,这位小胡参军此番立下功勋,足可让他名垂青史,超越个常规官职桎梏。
“那就好……其实六七年,延安又被娄室蹚过两趟,找不到也属寻常。倒是侯丹堂兄,算是个走运。”赵玖怔怔,方才声干笑。
“是。”杨沂中赶紧应声。
“那些伪做张永珍妻儿去找你妇孺,没有为难他们吧?”赵玖忽然想起事。
“没有,只是训斥遍,便撵回去。几个明显是宗族、丈夫做主来蒙骗,臣擅作主张,处置男人。”
“那就好,你也辛苦,去歇息
将来做史书,这位此番近乎传奇经历,所耗费文字说不得比些宰执生平都要多。
临近七月中旬,宋辽联军进抵兴庆府。
且说,之前听到赵官家进入克夷门后,关中便将积累许多文书、奏折、札子并送来,此时抵达兴庆府,密密麻麻奏疏正好蜂拥而至。
耶律大石知趣,进城坐,自请宿于城外不说,更是直接请辞西归。
赵玖当然知道本该如此,也早早有所准备,乃是让王德留下护卫自己,岳飞率其他所有兵马‘护送’契丹人从兰州离境……也有顺势接手兰州全境以及扫荡尚未安定西寿保泰军司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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