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很可能是人受伤后更敏感缘故。
身体创伤也罢,心理创伤也好,很多战场上受挫或者负伤以后人,都会变得敏感,各种意义上敏感。
比如兀术三兄完颜讹里朵,就越来越信佛,比如完颜娄室后期,身体全是伤,就对天气变化敏感到不行,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兀术很可能也是挨那刀后,忽然便开启新世界大门多些。
闲话少提,兀术感慨完毕,瞅着时间,便继续往西而行,其中,阿大阿二自引两百甲骑分左右在前,而突合速以及跟在后方七八百甲骑则随兀术本人缓缓而动。
他们此行不是来看风景,也不是来侦查兀剌海城,而是根据前日谈妥条件来与克烈部头人忽儿札胡思见面。
风吹草低见牛羊。
此时后套地区是真真切切被黄河给套住……大河来到几字形左上角处,忽然分为二,路沿着几字形传统河道转弯,另路却选择继续向北,遇到阴山方才改道,并沿阴山行进直到顺山势南返,与分支合二为,然后继续奔涌。
此处河流宽阔达数千步,且水势缓慢,极易引水灌溉,加上阴山遮蔽风雪,使此地可耕可牧,塞上江南绝非浪语。
而此时,夏日暑中,此地竟然又让人觉得有些气候舒爽,却只能归功于此地丰沛水量与偏北位置。
“真真是天赐福地。”
克烈部是可敦城旁边最大蒙兀部落,而忽儿札胡思当日正是因为得到控制可敦城许诺,接受耶律燕山请托,同时邀请反金情绪极高合不勒汗起出兵进入后套。
但说实话,此番作战至此,全程都不是很顺利。首先,主要是因为西夏在阴山守将李
上午时分,兀剌海城东南面十三四里地方,完颜兀术立马于个山坡上,看许久周边风景后,方才声感慨。“谁能想到,这般位置竟有这般风貌?之前俺只是以为此地只是地理紧要罢。”
旁边随行瘸子万户完颜突合速回头看看周边,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魏王说对,真就是个好地方,比咱们老家强多。”
兀术微微颔首,没有继续接话……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突合速根本不是那种能说话人,也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心中对河山瑰丽这种由衷赞叹。当然,他也没有驳斥与奚落对方,因为他知道,这种感触是很私人东西,别人没有义务与他产生共鸣。
实际上,便是兀术自己也是从淮上那次雪夜横渡开始,才有些许为河山感慨心态,但也只是醉意朦胧中闪而过。不过,也就是从淮上以后,随着他经历挫折、困境越多,这种对自然风光沉醉与欣赏,也就越来越清晰与常见起来。
待到所谓木蛟渡河之后,兀术更是有种错觉,好像相比较于那些人、那些事,山川河岳、风雪雨雷才更值得他亲近,好像挨着这些东西,才能更加让他感受到什叫做力量与温柔,大势与细微,光明与黑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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