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合达今年四旬有余,正是壮年,先做夏州统军(相当于都统),有数次出任横山前线总指挥官,不比嵬名仁礼,此时被软禁居然还求副皮甲在身不提,却是从那份文书上稍微看出点问题……但越是有问题,他自然越是大喜。
至于旁边看守士卒,其实也无疑虑,因为这事他们根本就是知道。
就这般,满城兵荒马乱之中,个临时起意飞龙院主事,居然将个关系到整个横山安危要害人物给直接控制到手中。
而出得门来,这阿华复又强撑着心气,做最后安排……先是以萧合达不便在街上露面为由,向守军借来副牛皮面罩皮盔,然后方才动身,居然真就往官署而去。
坦诚而言,此时萧合达几乎以为自己是会错意。
弼马温,甚至连弼马温怕是都做不得。
因为明天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所有消息,而到时候西夏大局还能撑住吗?
现在兴庆府消息没传开,国主威势还罩着所有人呢,萧合达儿子就敢造反,那等消息传开,那些横山部落头人、眼前指挥使这种人,还会犹豫吗?
于是乎,鬼使神差般,待嵬名仁礼回过头来,阿华居然没有将令牌交还,便跟那教练使起躬身后退,离开厅房。
而且和阿华想样,平日参与军务极少嵬名仁礼心中已乱,更兼此时官署也乱做团,匆匆召见之下,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此节。
但很快,行人回到官署,几名护卫留在外面,而阿华却带着身寻常军士打扮萧合达直接转入自己公房,然后俯首便拜……复又起身低声相对,只说几句简单至极话便让对方这个统军二十年契丹大将懵在当场:
“都统,兴庆府已失,国主父子失去踪迹,晋王察哥率大军折返灵州,舒王仁礼已经失分寸,宋军都统吴玠在洪州城下,统制郭浩在龙州城下,你二子已经起兵……现在不要吭声,随起从侧门出去,直接去所领飞龙院取马,送你出城!”
几句话下去,阿华已经满身是汗,而萧合达又何尝不是如此?
二
转出厅来,阿华与那指挥使从容拱手告辞,便匆匆出去官署,见到那几个等候自己解散甲士后,居然复又从怀中将军司令牌重新掏出,然后凛然相对:“大王有令,你们依然随护卫调度。”
几名甲士当然无话可说。
随即,阿华翻身上马,却是率几名甲士直接往城中处寺庙疾驰而去,却正是抢在那指挥使之前来到萧合达软禁之处。
出示代表舒王身份银色令牌,更兼阿华本是军司直属飞龙院管事,本地多有认识,所以守军稍作确认后,便放开禁制。而阿华堂而皇之入寺庙,却又强做镇定,干脆当着看守面唤来萧合达,然后再度当众朝萧合达展示军司银牌,以及之前作为使者身份证明军司文书,并认真相对:
“合达统军,舒王知道你昨夜让值守教练使传话,准备当面召你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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