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再往里面去看,与枪盾混合方阵错开弓弩方阵那边,许多外围宋军弓弩手半身也钉满箭矢,宛如刺猬般,却依然行动自若,走上数步,然后停下来从身后宋军手中交换弩机,用已经架好弩机朝着西夏部队从容发射。
很显然,宋军弓弩手也是身札甲,外加铁面罩、铁围脖,只有腋下等寥寥几个部位才会致命。
当然,对方不是没有伤亡,但是跟自家党项大军伤亡相比,实在是不成比例……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则是宋军那看似随意弩矢,往往是箭过来,非止是近处撞令郎,便是外围蕃骑也要连人带马整个被掀翻在地。
这是正常,作为二十多岁便开始领兵西夏王族,嵬名安惠当然清楚甲胄重要性,步跋子、铁鹞子,还有贵人身侧少数背嵬军,本身就是因为西夏甲胄精美而耀眼,才使得这些核心精锐被宋军牢牢记住。
但是现在根本没办法,西夏国力有限,嵬名察哥带走大部分兴庆府军事储备,灵州那里储备也
是无甲他们面对着宋军弓弩手时伤亡比例让他们感到绝望,所以很快就有试图钻空子逃兵出现……这是当然……很多逃兵通过扔下箭袋这种方式试图退走以蒙混过关,而换来则是身后蕃骑们血腥镇压。
个又个撞令郎,只要是胆敢在这个时间就后撤,全部都被蕃骑借着战马高度优势与长矛长度优势直接处决在田埂上……具体过程,往往是七八名蕃骑拥而上,将后撤撞令郎起捅出来七八个血窟窿。而被处决撞令郎往往只是哀嚎数声,便立即毙倒在地。
当后方督战者杀伤比前方宋军杀伤效率更高,再加上事发突然,这些基层部落民依然还有种制度下对党项贵人与大白高国服从性,何况还有国主大纛存在……所以战线迅速被稳定下来。
但这种处置方式,注定不可能持续太久。
“俺真是把筒箭射光!”终于又有人退下,然后遥遥对着督战蕃骑相呼,用乃是关西汉话。“俺从来在部族里都是射箭最快最稳!”
几名蕃骑当即持矛迎面而上,而那个声音复又急促相对,半是哀求,半是某种倔强与傲气:
“俺没哄你们,俺只是老才没去横山,俺家里也有匹马,本可跟你们般,但临时给俺孙子!”
这阵杂乱在刚刚有点秩序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直接引来后方不远处白牛纛下梁王嵬名安惠抬头去看,但等他抬起头来,却并未寻找到自辩解老兵,只看到群正四散开口归队蕃骑,各自手上长矛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与此同时,地上依然有被踩到青苗倔强站起身来,和田埂起,遮蔽许多东西。
没有找到想找东西,嵬名安惠便继续顺势往前看去,然后更是有些失语……这是因为他目下所及,对面宋军行军阵列最外围处,很多执盾者盾牌早已经密密麻麻钉满箭矢,却还是移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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