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拔离速立场。
“不只是怕西路军再送两个万户,从此蹶不振,更怕魏王在此败涂地,回燕京连个说话位置都没。”拔离速深呼吸几下,郑重相对。“四太子,咱们从南阳时便在起打过仗,当时便显得不服你,但那是因为彼时上司是粘罕、同列是娄室、兄长是银术可、相争者是活女,更兼你有个才去世两年却军略第二太子兄长做比较,你让怎可能看上你?”
兀术冷哼声。
“但这几年,才渐渐明白,天下事哪里只能去打仗?打起仗来,又怎可能都如太祖时那十来年百战百胜?大将渐渐凋零,士卒渐渐鲁钝,粮食财货也紧俏起来,周围各处都有军患,这才是正常国家该有繁杂之事……而这个时候,大金国不光是要能打仗人,还要有懂国家大政人,要有知道协调各族各军人,要有敢在中枢震慑那些老不死人……以往时候,能做此事,说句难听点话,其实只有粘罕人有此才能、气魄,你们兄弟与太上国主
青拔离速稍作思索,坦诚相对。“是想保全大局,还是想拯救大局?又或者是想寸步不让,让宋人谋划落空?”
“现在还能让宋人谋划落空?!”兀术精神振。
“如何不可?”拔离速直接从腰中拔刀,白刃指向河对岸。“若宋人留大军在西线与契丹人联手,又要抓住横山、延安,又要顶住中条山……那敢问魏王殿下,此时对岸到底有几多战兵?之前那高丽槌子所言什岳飞部就在蒲津身后为后援说法到底有几分可信?”
兀术呼吸沉重起来。
拔离速置若罔闻,只是面提刀指向对岸,面慷慨激昂说个不停:“蒲津水缓,河心洲虽被淹没,但大略可见,如今夏日涨水期未至,拼些人力,强架多列浮桥,足可通行大军,再仿效当年韩信故事,遣支偏师从龙门渡走,侧击敌后……魏王现在下令,只留个万户守住河中府,然后让其余全军尽发,不计死伤,强攻对岸阵地!只要抢在李彦仙、韩世忠援护之前击溃当面这所谓赵宋官家直属精锐大军,保证宋军必然弃什狗屁西夏,全力回防!”
兀术呼吸愈发沉重,却依然不言。
而拔离速终于回身,却是将手中白刃直接插到兀术身前桌面地图之上,面目狰狞:“发兵吧,魏王!西路军此间足有五六万众,只要魏王句话,便为完颜氏蹚过黄河!雪前耻!”
兀术死死盯住拔离速,拔离速也丝毫不惧,同样冷冷盯住对方。
二人隔着张桌子、张地图、把刀,对视不知道多久,最后却又起渐渐呼吸平缓下来,而此时,周围西路军军官,几个真正长个心眼,也都渐渐明白拔离速意思。
“你就这般怕俺拿西路军去拼命?”兀术狞笑反问,张白脸终于有几分红润,显出几分鲜活生气。“是不是觉得,俺若在蒲津再送两个万户,西路军便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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