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整场军议，其实只有两个人有真正
议事权力……
个是岳飞，个是曲端。
岳飞权威来自于官职、身份，来自于朝廷中枢与官家，曲端权威来自于他西军二十年资历与都统身份……其余种种，包括王德、刘錡、李世辅三人在这二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所以，旦岳飞将曲端问住，事情便终于变得简单起来。
“耶律大石这般厉害吗？”曲端怔
许久，方才反问。“十日后便打到兰州？不到三十日，打穿两千里？”
“不知道。”岳飞坦诚以对。“但正如曲都统之前所言，此时怎
说怎有道理……快、慢；好、坏，都要放在心里……官家将此处局势托付给咱们，许咱们临机决断，总要心里有数。”
要多久？”
“自然也是十日。”曲端终于讪讪。“跨屈吴山走会州嘛。”
“若是自会州直接向北呢？”岳飞再问。
“取西寿保泰军司？”曲大彻底严肃起来，城堡内其余将领也都肃然起来。
“不错。”
说着，岳飞终于站起来：“不瞒诸位，
已下定决心，即刻出兵。但此战，有三论，诸位在此当谨记不失……则，骑步不可分割，全军须为体，且令行禁止，不惧牺牲，这样才能在对着党项人乃至于契丹人时，不露出军事上破绽，以防为人所趁，失却大局，也才能把握军机，击而中；二则，且行会州，并发哨骑不断，若耶律大石进军受挫，自当向卓罗城，乃至于凉州方向夹击，以确保打通河西通道，不负官家本意；三则，若耶律大石进军极速，也要有不惧艰难，与之抢夺先机之勇气……曲都统，可还有言语？”
曲端与其他诸将沉默
“七八日便可。”曲端认真以对。“但岳节度，须与你说个实在话，西寿保泰军司位置特殊……此处固然是兴庆府西南门户，但却地理复杂，北面、西面皆是黄河不说，军司四角还全都环山，西北零波山、西南柔狼山、东北唯精山、东南杀牛岭，你不是关西人，不晓得此处利害……西夏人在此放上三千之众，便足以挡住们三万精兵，这也是西夏人专门在此地设置个军司缘故。”
“但若能趁此良机取之。”岳飞眯起眼睛对道。“便可握兴庆府处门户，待耶律大石至河西，等出此处与契丹人夹河向北，则兴庆府便无余念……”
“道理是对。”曲端坦诚颔首。“可若时拿不下呢？岳节度，不是说不能去取，非只如此，不瞒节度，这几日也度有此念，但怕只怕不能速取此处，反而徒劳为契丹人做嫁衣裳……若是耶律大石，来到此处河西地界，见节度正辛苦用兵黄河对岸，自家干脆趁机顺河西直扑兴庆府又如何？此战不能让契丹人占尽便宜。所以，还是去取卓罗城，占片河西之地最好。”
岳飞缓缓摇头：“曲都统，问你，若是咱们十日后到卓罗城下，结果城头是契丹人旗帜，又该如何？”
曲端终于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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