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目瞪口呆,刚要发作,看到眼前胡明仲昂然直立,与当年淮上朱皋镇形状无二,居然心下怯,不由慌乱起来,然后竟然不敢插嘴反驳。
“怎说?”脸好奇赵官家追问不及。
“好让官家知道,韩世忠素来骄纵之气难掩,乃是性情使然,稍有功劳便洋洋自得,视天下为无物,不是次两次,不过是仗着官家放纵才能有今日地位而已。”胡寅看都不看目瞪口呆韩世忠,也不去看岳飞以下诸多武将,只是对着赵官家严辞相对。“而其人自尧山救驾,得为延安郡王以来,自然也是旧病复发,官家此番西入关中又许他双层姻亲,又赐下帅旗,更是让他跋扈到忘乎所以地步……”
“臣没……”韩世忠终于忍耐不住,赶紧对赵玖开口。
但他甫开口,迎上赵官家似笑非笑表情后,却又心中冰凉,当即住嘴。
“对!”
韩世忠听到这里,便要称赞老友胡漕司所言中肯,不复昔日南阳萌儿姿态。
却不料,赵官家只是继续催促,根本不给韩世忠说话机会:“还有呢?”
“还有便是要有骑兵!”胡寅继续正色以对。“而且定要有大量骑兵!而骑兵又有两个用处,个是西夏腹地皆有山脉、沙漠、大河阻拦,进入西夏腹地后地形完全陌生,需要用有足够骑兵在周围撒开,充当斥候,侦查地形;另个则是众所周知,西夏多骑兵,不止是那六千铁鹞子,更有许多部落蕃骑,那既然攻入腹地,便须提防屯兵城下时为支援过来西夏骑兵断粮草退路,而想要应对此状,便须有足量骑兵阻拦西夏骑兵,或者干脆以骑兵逼迫西夏人与野战。”
赵玖连连颔首:“还有吗?”
“怎个忘乎所以啊?”看韩世忠眼后,赵玖在石凳换个姿势,乃是将条腿摆到身前另个石凳上,当场掸起灰来。
“
“有。”胡寅在众武臣略显紧张注视下从容再对。“定要选个更知道进退,对粮秣计算、后勤管束更妥当,胜不骄败不馁帅臣才行……与之相比,勇略出众、谋略出众,都不足为道。”
赵玖终于拊掌而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昔日胡中丞也知兵。”
“臣依然不知兵。”胡寅昂然拱手。“臣这些话都是百年来征伐西夏总结之论罢……近百年以来,大宋伐夏之战未尝停歇,伐夏之论也未尝停过,臣将百年来有进展行动挑出来,找到他们共同之处,将百年来败涂地行动也挑出来,找他们共同之处,自然能找到些说法……但终究只是纸上谈兵罢!”
“能纸上谈兵,已然不错。”赵玖继续笑对。“你刚才说帅臣,似乎意有所指?”
“是。”胡寅忽然抬手,指向自己身侧韩世忠,却还是面不改色。“官家,臣适才项庄舞剑志在沛公,言语之中,其实都在讽谏官家,伐夏主帅,延安郡王可做名义,却不可将真正要害击托付与他,否则此战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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