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众人计议妥当,胡闳休、耶律余睹精选百骑,外罩本地黄头鞑靼破衣,带足水粮,出正北山口,入沙州、退瓜州,然后直趋哈密力。
剩余人则以梁嘉颖与那位礼部员外郎为首,带着辎重、商队、礼物、仪仗,继续从容向西,再走二十天,转入西域大屯城,以作后手。
而既然决心已定,领头又都是战场出身,却是毫不犹豫,即刻施行起来。
只能说,西夏人绝对没有想过祁连山口蹦出来百骑居然是汉人使者,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这百骑……百骑出祁连山口后,按照向导指引,根本没有理会沙州城,而是昼伏夜出,先奔三危山,再过中途小镇常乐城,只在常乐城周边村寨买足粮水,便从瓜州城北面夜渡,绕过疏勒带小沙漠,最后路疾驰直奔西北而去。
全程西夏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实在是不想得罪这个性格有些认真到别扭赵宋大员。
实际上,就连其他大宋随员也觉得胡闳休有些想多,哈密力和高昌都属于西域,且都是家,要去西域,不就得从玉门关或者阳关走吗?
然而,就在这时,那名会说汉话于阗商人却忽然会意插嘴:“若从沙州去哈密力,也可以不走玉门关。”
众人齐齐回头去看。
“沙州、瓜州、哈密力、高昌是个四角圈子……”于阗商人在众人逼视之下,赶紧讲解。“玉门关在沙州与高昌之间,哈密力在高昌东北,瓜州西北……想从沙州去哈密力,当然可以走玉门关到高昌,再转哈密力,但也可以从沙州掉头向东,退到瓜州,然后从瓜州直接去哈密力……这条路并无什关卡。”
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应过来,瓜州西夏西平军司只是在事后两日接到常乐城汇报,说是有这队黄头鞑靼,应该是刚刚抢笔,居然还挺有钱,从西往东去……西平军司人不是没想过去找找,但问得知,这些人已经越过疏勒小沙漠,便半点兴趣都无。
这种地方,只要不骚扰河西走廊核心土地,谁愿意去管?
于是乎,有惊而无险,这年距离过年还有五六天时候,胡闳休与耶律余睹抵达哈密力,随即便得到确切消息,原来耶律大石正在前方高昌(后世吐鲁番)!
且说,以高昌为实际首都西州回鹘诸部在商议许久之后,早早表达对耶
汉商也随即重重颔首。
耶律余睹与胡闳休相顾无声,俨然心动,而后者复又回头去看礼部、兵部两个主事。
两个主事犹豫下,然后其中人,也就是兵部某员外郎唤做梁嘉颖,却是用着古怪口音脱口而对:“赌得!这边这般人口稀少,咱们兵分两路,路轻骑从瓜州去哈密力……如何不能赌得!”
胡闳休当即颔首,此事便算通过。
没办法,四个能有发言权,三个都是上过战场,而三个上过战场对这种冒险式选择基本上毫无疑虑之态,这让那位博学礼部员外郎并无言语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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