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沙州正在西夏人手中。”汉商小心以对。“西夏人遇到寻常商人,无论胡汉,皆层层设卡剥削,何况是东京城贵人?”
众人复又安静下来。
“若从沙州去哈密力,可有什必过之天险?”胡闳休认真追问。
“胡侍郎糊涂。”连耶律余睹有些无奈。“沙州西北为玉门关、西南为阳关,走阳关去楼兰,走玉门关去高昌,咱们正是要去高昌……躲不开西夏人。依外将而言,还是忍耐时,继续向西绕行吧!”
胡闳休闻言忽然蹙额:“耶律将军,咱们到底是要去哈密力,还是去高昌?”
率不大。而与这种理论上危险相比,更麻烦在于接下来是断断续续无人区。
没错,后半段路与前半段路相比而言,北面依然是足以阻断切连绵高山(阿尔金山),南面却没有什青海与水草丰美,那地方是沙漠,只有山脚下狭长半荒漠地区可以通行。而这,也是黄头回鹘军事威胁其实比较低根本缘故所在,在这种地方打劫,有点像是瞎猫去找死耗子。
当然,水是有,总体行程是没大问题。但按照经验来说,相当部分人很有可能会得病,也不是那种大病,就是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小病,而按照队伍规模来说,也差不多会有不定数量人死在这段路上,战马和牦牛也会损耗。
但切都会在再行过二十日后,转入山口,进入西域腹地大屯城以后,变得好转起来(按照于阗使节叙述,这个路程很可能是从阿尔金山中段索尔库里走廊穿越,进入此时很繁盛罗布泊带)。
这是预料之中事情,所有人都有准备,也没什可说。
耶律余睹微微怔,当即反问:“不都是个地方吗?都是西州回鹘所在?而按照之前所言,西州回鹘刚刚与家大石大王定从属之约,故此,寻到西州回鹘便可知道家大王讯息。算算时间,便是直接见到也说不得。”
“话虽如此,可高昌与哈密力须不是个地方。”胡闳休摇头不止。“高昌是得从玉门关走,哈密力呢,又如何?咱们其实是去寻西州回鹘对不对,没指定高昌或者哈密力?”
耶律余睹本想反驳,却终究气馁
但是,将这些向导们聚集在起,这些天也渐渐摸清些地理要素使节团首领胡闳休却忽然主动提出个问题:“到大屯城,是不是还要向北穿南河(塔里木河汉称),到天山脚下,再转向东,才能到哈密力?”
于阗商人当即颔首。
“而若从身前山口过去。”面色有些红润胡闳休,直接在马上转身指向身后祁连山山口,那处山口明显到肉眼可见。“是不是能不饶弯路,直接去哈密力?”
“是。”回答胡闳休是西宁汉商。“好让胡侍郎知道,从此处过去,正是沙州所在(敦煌),沙州正北便是哈密力,若从此处走,只要半月便可抵达……”
此言出,旁边同样面色发红耶律余睹等人纷纷相顾,俨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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