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女真人要给西夏人送礼吗?”曲端站在傍晚时分大殿阴影中冷笑以对。“咱们顺便将保安军和定边军也送出去,做个添头,也不好弱声势……显得没大国体统。”
胡世将终于会意对方是在恶意嘲讽,也是强压怒气相对:“曲都统,这是在说国家大事!”
“也在说国家大事。”曲端昂然应声。“保安军、定边军,还有庆州北三寨,其实与延安勾连更方便些,既然要深沟高垒,要省钱粮,如何不能送出去事?司马相公不也送过吗?其实要说,胡尚书还是不懂关西地理,要想省粮食、省力气,怀德军、镇戎军、西安州、会州都该送出去。若是还想更省事,兰州以西,整个河湟也可送出去!若是还觉得费粮食,整个关西也送出去,只守潼关、大散关等关隘,岂不是更妥当?”
胡世将怔怔,继而怒气上涌,便要回身弹劾此人,便是李光也终于要出手。
而就在这时,首相赵鼎与枢相张浚齐齐抢先步,先后呵斥:“曲端,这是文德殿大堂,你若再有荒悖之论,即刻滚出去!”
,有问要问与诸位相公与胡尚书。”王庶拱手而对。“请官家允诺。”
“叫卿来便是要卿等畅所欲言。”御座中赵玖当即抬手示意。
“是。”刑部尚书王庶俯首礼,然后转身环顾圈,正色开口。“诸位相公、同僚,下官有言相告,昔日下官主陕北大局时,曾亲耳闻得讯息……西夏国主李乾顺当然确曾向粘罕纳贿,求周边宋辽故土与他,而粘罕也确有将阴山左近辽国故土赠与西夏之论……换言之,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耶律余睹便是丧家之犬,却不代表他言语不该重视。”
赵鼎、刘汲二人各自肃然,殿中许多人也都严肃起来。
且说,此事明显属于军国大事,且更重军略,而王庶身为刑部主官,且有修订、发布《刑统》正经事情要做,照理说不该唤他来此参与这个会议,但官家还是唤他至此,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异议,无外乎是看在此人曾度主陕北军政大局份上,希望他提供相关情报、讯息与看法。
“曲端!让你来是好好议事,不是这般说荒悖言语!”
“好让两位相公知道!”被两个大相公当面呵斥,曲端却丝毫不惧,而是继续在堂中大声相对。“于等关西人而言,
而现在王庶明确以陕北问题专家兼重臣身份提供看法,那就不得不进步考虑西夏人真卷入陕北可能性。
“便是如此,等亦可深沟高垒,备粮砺兵,以不变应万变。”严肃气氛之下,胡世将恳切回应,坚持自己立场。
“只深沟高垒,备粮砺兵怎行?为何不将保安军与定边军并送出去,做个添头?”刚刚从京东回来御营骑军曲端终于忍不住。
听到曲端开口,本要驳斥胡世将王庶时胸口发闷,居然说不出话来,倒是胡世将显得有些理解不能,然后认真相询:
“曲都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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