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渐渐暗淡,双方都担心天黑之后局势难明,所以气氛渐渐不安,居然开始有人拔刀,继而辱骂,两侧直接白刃相对,气氛紧张不安。
耶律余睹立在两队人中间,想想,忽然长叹声,却是抬手制止自己心腹,然后双手空空,上前直接对那扶刀撒八言道:“既如此,你们走吧!从平戎寨中带出来补给也拿走半……但请念在们多年相处,直接向北去洪州州城,不要窥们路线,也不要说破们行程。”
撒八等叛离士卒本只想活命罢,闻言反而有些惊愕,但事情到这步,既然余睹许诺,不用火并,又如何会留?于是几名叛离头领商量阵,到底只取少数补给,复又远远朝余睹恭敬拜,便聚众百八十人,向正北走。
非止如此,接下来,余睹枯坐山口不动,干脆不点篝火,只是任由其余部属仿效撒八等人逃散,直到半夜两三更时分,方才有心腹来告,说是只剩二三十骑,而且已经许久没人逃散……乃是要请将军定夺,是否可以点篝火,暂且安眠意思,否则只是山北寒风逼人,怕是都要冻出病来。
余睹
腹侍卫上前汇报,嘴唇直接哆嗦起来。“少十个人整!太师奴那整什人全都不见。”
耶律余睹恍恍惚惚,本能便往横山山口里逃,后续心腹匆匆跟上,然而,过横山山口,心腹再度清点人数,却发现居然又少十来个人,恐怕根本就没跟过来。
到此为止,契丹人士气愈发低落,可以想见,如果耶律余睹再不鼓起士气,这支队伍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将军!”
事情比想象中来还要快,太阳还没有彻底落山呢,横山山口北侧,迎着明显要冷上筹寒风,有人主动质询起余睹,而这次领头赫然是这支队伍中名中高层军官。“俺们家眷都在河东,稀里糊涂便随你至此……”
耶律余睹借着余晖怔怔盯着此人,却并不言语。
那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放下此节,继续言道:“但此事不怪你,那日耶律马五心腹在渡口所言,俺在当面是知道,怪只怪俺们命不好。唯独此去可敦城寻大石大王,那般远,中间那宽沙漠,西夏人又不给借道,如何去得?况且,太师奴十之八九是直接去寻女真人告密去,咱们哪来时机往东北走?怕是到黄河边上就被女真人直接堵上吧?”
这话问到要害,耶律余睹回过神来,辩无可辩,也只能避而不谈:“撒八,你到底是何意?坦荡些不行吗?”
“俺意思是,既然到这种地步,不如拍两散,容俺们自去寻西夏人投奔,反正西夏人顾忌是将军你,却不是俺们这些底下人,俺们自是骑兵好手,西夏人如何不许俺做个铁鹞子,吃口军饭?”撒八边说边环顾身后。
而看到撒八示意,他十几个同伙起鼓噪不说,慢慢,居然有七八十人渐次呼应,然后站到撒八身后,与余睹身后部众直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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