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云哥终于有反应,但他张开口后想要说话,却又再度闭上,然后依然顾左右而笑。
耶律余睹望着午后渐渐偏斜到太阳,心中着慌,只能进步压低声音,直接恳求起来:“嵬名将军,务必帮帮忙……须知,尊驾若不应,外将性命之忧,就在眼前,而若应许,也不让大白高国为难,直接借道往漠北避难便可。”
“你能带多少骑过来?”云哥终于正色开口。
余睹犹豫下,然后以手指向前方。
云哥本能扭头去看,却只见到那些正在围杀兔子余睹亲卫,半晌方才醒悟,然后言语
对方:
“嵬名将军且住,在下有言相询。”
嵬名乃是西夏国姓,正如李氏、赵氏、拓跋氏都是西夏国姓般……他们祖上乃是党项八部之拓跋氏,然后被大唐赐姓为李,又被大宋赐姓为赵,最后起兵之时却又用嵬名,乃是取这个词在党项语中‘亲近党项’含义,是种典型激发民族主义手段。
实际上,正是因为这个姓,耶律余睹才向此处来,而不是更北面点龙州……这名年约二十余岁,唤做嵬名云哥洪州守将,非但从父族算起来是当今西夏国主李乾顺远房堂弟,从母族角度算起来居然也是李乾顺表侄,他外祖母不是别人,乃是比李乾顺高辈个西夏公主,嫁给西蕃大首领董毡长子蔺逋比,只是后来董毡义子阿里骨夺权,逼得西夏公主后来又带着女儿回到灵州而已,然后女儿也成联姻工具。
无论如何,这个年轻西夏将军都是大概能晓得李乾顺心意西夏核心大将,而且是绝对能做主。
“耶律将军请讲。”嵬名云哥当然要给大国将军面子,何况对方到底还是契丹贵种,便也勒马转回,收弓赔笑相对。
“金国不能容,能否入大白高国暂避?”耶律余睹抚弓按马,状若坦然。
嵬名云哥怔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以对方尴尬身份,这很可能是实话,实际上,关于此人类似传闻已经不止次……不过,虽然明确知晓对方意思,云哥却依旧言不发,只是微笑去看周边风景,也不知道是在想什。
且说,横山之下,秋日荒草遍地,与其说是萋萋,倒不如说有些壮肥之态。想来应该是昔日宋夏两国在此争夺百年,不知多少尸骨四处抛洒,填沃此处土地缘故。也就是这两年金人来,和西夏之间虽然直没有盟友之名,却有盟友之实,这才有塞垣秋草,状若平安好。
耶律余睹无奈,只能勒马向前几步,与对方交马而立,然后贴着对方俯首恳切再言:“嵬名将军,实在是女真人逼迫太甚……昔日金国太祖以为元帅之任,结果等粘罕掌权,心胸狭窄,便渐渐夺兵权,而如今他们完颜氏自家刀兵相争,杀粘罕还不足,这兀术却又要拿性命立威,连家眷都未及取,便匆匆至此……还望大白高国念及昔日耶律氏与嵬名氏数代联姻,容暂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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