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贵人之间事情与军事上事情下官都不大清楚,所以想问问,此去河西,四太子可有十足把握吗?”秦桧亲自奉上温酒,脸恳切。
“哪里来十足把握?”兀术接过酒来,微微抿,也是望着前方雨帘声长叹。“此番明摆着是去夺活女兄弟兵权、地盘,是要取人家身家性命倚仗,又怎可能有十足把握?唯独活女毕竟是娄室儿子,他若是还有心智,便该晓得,真动俺兀术,或者作出什不敬事情来,他自己势力也就烟消云散……故此,十足把握没有,七八足还是有。”
秦桧若有所思。
“秦相公是怎想?”兀术忽然瞥来。
“没什可想。”秦桧捏着自己手中陶瓷酒盅,依旧若有所思。“只是可惜……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四太子尊贵,便是只有两成危险,也不该贸然去河西。何况便是收服活女,将那两三万兵送回河东,给拔离速天大人情,西路军却还是三太子管束,于四太子并无半点
慨。“其实洪承旨若是知道四太子这般和气,也早就过来……但他也是艰难,虽说大金做事坦荡,善待齐国那几个人物,刘豫能做富家翁,刘猊和李齐兵都没,也能继续做个统制官,他更是来便入中枢,但终究是有些担心……故此,他连做燕京留守旧主挞懒都不好亲近,也不好来寻,只能去寻自己上司希尹副相。”
“你且让他安心做事。”兀术当即扬声回应。“只要用心做事,无论女真契丹奚人汉人,大金国视同仁,这是俺说!”
秦桧等就是这句话,却不料开头便等到,自然忙不迭应声,然后便准备寻机离去……政变之后,局势微妙,而以秦会之滑不溜秋,虽然之前与兀术关系妥当,却也不敢轻易在三位太子之间做个定夺,尤其是还有个年少聪明又完全汉化正牌国主坐在上面。
然而,二人说几句闲话,又起冒雨前行阵子,正准备分开时候,却不料雨势忽然间又紧密起来……这便是秋雨麻烦之处,停是停不下来,最多缓和阵子,忽然间又会发作起来,却又从不像夏雨般激烈,只是雨势连绵,带着寒气透人心肺而已。
兀术与秦桧无奈,干脆停到路边,着人敲开家当街酒楼,然后也不叫什菜肴,只是掷给还有些战战兢兢店家几枚金钱,让对方在当街门脸内支起桌子来,将壶酒温来,又让后厨去给侍从们煮些羊肉汤。
至于兀术与秦桧本人,则直接当街而坐,温酒看雨。
且说,秦桧原本只是想给洪涯说项几句,探探风声,并未有深谈之意,但事到如今,以二人之前政治联系,若是不说些什,反而显得生分。
“四太子。”
炭炉煮水,水中浴酒,店家将酒杯摆好之后便老老实实躲开,而秦桧瞥眼店内几个甲士,发现俱是久随兀术眼熟之人后,到底是执壶倒酒,顺势开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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