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懂没有?”揣着手赵玖抬头催促。
“是。”范宗尹无奈,只能再度颔首。“臣这就写。”
“就这般写,写完朕来画押即可……”赵玖想想,到底是又加点东西。“再送他本《史记》,就说朕怕他找不到沐猴而冠出处。”
范宗尹欲言又止,到底是拱手听谕。
沂中还是不说话……因为他心里知道,这种言语,本质上是赵官家在自言自语多些。
“这样好,朕帮下这个西夏使者。”赵玖想下,正色以对。“若是真能吓到李乾顺,不说别,能重新开横山兜岭,补补蕃骑也是好。”
“敢问官家,要怎吓?”杨沂中这才出言。
“朕要写个条子给李乾顺。”赵玖想想,面望向雨中,面认真以对。“去催催蓝大官,让咱们三照学士来此处写字。”
杨沂中自然不敢怠慢,即刻去公房内寻蓝珪与当值翰林学士,而片刻后,他便带着蓝珪与范宗尹匆匆折返……后者在吕好问正式退休后正式进位内制,成为俗称内制翰林学士,正式从三照舍人进化成三照学士,今日乃是第次以学士身份当值。
而既然第次当学士,又是第日执勤,所以虽然天寒雨漓,范宗尹却还是志得意满,心要写些正经文书,只是未成想上来第件工作居然是要给宰执们写那种莫名其妙私人条子,自然又有些气馁。
而此时,闻得是官家要写信给西夏国主,这位新上任玉堂学士自然又有些且惊且喜起来,却是连自己‘玉面’被雨水打湿都不顾,直接到亭内上前拱手,诚恳以对:“官家是要借私信夸耀兵威吗?却不知要何等格式,多少字数?如何称呼夏主?臣即刻当面写来。”
“不,不是信,只是个条子,不用称呼,随便写两句就行。”赵玖端坐在亭中,揣着手正色以对。“条子里只说两件事,其,当日尧山战前,宇文相公遣使者去见他,他居然装聋作哑,朕很不开心……”
范宗尹心下无语且无奈,但到底是忍下去,只是颔首应声。
“其二,朕听说他仰慕汉学,还写过歌赋,就去专门看他那篇什《灵芝歌赋》,却只是个稀巴烂文采,须知,朕做首《青玉案》都不敢刻碑,他竟然把自己《灵芝歌》刻到石头上,简直是有辱斯文……让他接到条子后即刻将石刻毁掉,否则朕就要在邸报上公开嘲讽他文学水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李乾顺是个沐猴而冠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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