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好问以下,几位宰执,连着杨沂中起,各自怔,但只是抬起头来,便几乎齐齐醒悟。
词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便是后来才登上相位宇文相公(宇文虚中)与吕经略(吕颐浩)如今也只是在地方为政,实际上去宰执权柄……臣其实退意早生,只是官家宜佑门托孤事在,不得已稍缓。”吕好问越说越利索。“而如今议和之事已罢,二圣已安置,朝中绥靖官吏已去,伪齐已灭,国家实际安定,今日大祭,更是要标明宋金攻守易转之势,时也势也,臣着实不该再留……此其四也!”
“当日许相公去前,专门有言,以吕颐浩不可用,又以吕卿守公相为安。”这话说得有些沉重,赵玖赶紧笑对。“谁想卿今日离去居然以他退位由,却不知将来朕又该如何应对他诘问?”
而众人听到赵玖改称呼,心下俱皆然。
“那是许相公怕官家不顾民生,直接被吕经略撺掇着仓促北伐……但现在看来,官家持重知政,根本不是他想那般。”吕好问不以为意道。“况且,他走之,整日在温州垂钓,将臣晾在这里,哪里值得去应对?”
赵玖闻言便要颔首,几位宰执也准备来给吕相公戴高帽子。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官家愿意讲道理,臣也该坦诚……还有其五。”然而,吕好问犹豫下,却是终究将话说通透。“臣受官家大恩,遂有此番君臣际遇,但昔日混沌之时,到底也是受过太上渊圣皇帝恩义,之前为公事,在绍兴遣渊圣皇帝往洞霄宫居住,自然于公心无愧,但究私心,到底是有些不安……臣情知官家心意,却还是愿官家能稍微善待渊圣。”
赵玖终于忍不住嗤笑声:“若如此,吕卿不妨好好养生,就在东京城内多多研习原学,你身体越好,能耐越大,朕越要听你话……勿谓言之不预也。”
吕好问声叹气。
当此之时,已经小心翼翼沉寂很久赵鼎忍不住看张浚眼,后者会意,晓得前者此时不好出面,便上前半步,拱手笑对:“官家,吕公相与官家君臣相得四五载,殊成伟业,今日请辞,官家难道没有篇好诗文相赠吗?臣尚记得上月岳都统辞行,官家以‘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以勉慰,堪称质朴成奇……”
赵玖也笑,却是以手指天:“德远糊涂吗?今日哪里要做什新诗新词?便是旧诗旧词,也只有绝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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