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市易法》,虽与《青苗法》同类弊端,皆在官吏图利盘剥,但《新青苗法》可行,却不可言《新市易法》可行……官家要慎重。”
“明白,还有吗?”
“还有,臣欲请辞平章军国重事与秘阁首席。”吕好问继续缓缓而对,而周围几人也并没有太过惊异目光。
“为何?”赵玖明显也没有太多意外之色。
“臣近七旬,身体日衰,精力日弱,神志日混,又经历丰亨豫大旧事,亲睹蔡京以七旬之身持公相之位与诸贼争权夺利,心下生戒,不欲操权柄而为天下侧目,此其也……”
,臣以为官家嘴上不在意佛门,但其实还是防范过度,甚至弄巧成拙……放在以往,沙门连跟天子接触都难,但官家先大相国寺后少林寺,多次亲身参拜,又将太上道君皇帝送到少林寺安置,还钦点法河为少林寺主持,今日重启青苗法,也从少林寺入手,反而显得不由自主将佛门给提高起来。”
赵玖想想,时难以置信:“吕相公意思是,朕扇和尚们耳光,反而是在抬举他们?”
吕好问连连颔首,却又缓缓摇头。
赵玖时无语。
“确系是这个意思。”吕好问苦笑以对。“臣也不是在学和尚打机锋,只是复又觉得官家愿意这般讲理,不管是跟和尚讲还是跟宰执们讲,总是全天下好事……与之相比,官家让禅宗和尚来给密宗菩萨背书,还将大乘佛教看不起罗汉当成恩典发给法河主持,倒真是无所谓事情。”
听到这里,赵鼎本能想说什,却终究没开口。
“臣先受公相之任,后加秘阁之任,如今又添公阁之任,再加上研习原学,事务繁杂,只会事事损耗,不能精研,臣想去秘阁、公相,只任年公阁首席,然后精心原学,此其二也。”吕好问继续认真说道。“还有臣长子吕本中,今年足足四旬有八,其余诸子也都早早成年,却因为臣缘故,迟迟不能出仕,臣身为人父,亦有舐犊之意,不想阻他们仕途……此其三也。”
赵玖终于也缓缓点头。
“想当日明道宫受任为相,同列之辈,如李伯纪(李纲)去职已数载,又如黄潜善落得那般结果,还如宗汪二位为国捐躯,如张相公(张悫)病死途中,如许相公急流勇退,
这下子,赵玖也不由失笑:“所以,天底下最坏最不讲理,其实还是皇帝?”
出乎意料,在身后其余四位相公惊疑之中,吕好问居然微微颔首:“臣就是这个意思,还望官家以后能继而续之,自勉以役其德。”
“朕知道。”赵玖点点头,然后在几位宰执沉默之中缓缓反问。“吕相公还有什言语吗?”
“有。”吕好问在月下束手以对。“吕颐浩吕经略行事激烈,不可为相,却是做实务好刀,趁他尚在东南,且身体康健,若中原这里《新青苗法》做利索,便可许他提前些在东南推行……”
“朕知道。”赵玖不知道是想起什,时负手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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