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张伯英今年四十有六,乃是诸多帅臣中年级最长位,而岳鹏举却只有二十九岁;再说,张伯英在军中资历仅次于延安郡王,而且也只是成名稍比延安郡王晚些罢,岳鹏举才冒头几年?”汪叔詹恳切而言,显然是在说真心话。“军中不是最重资历吗?”
“汪公!”万俟卨连连摇头,嗤笑不及,却是再不喊只比自己大几岁汪叔詹为世叔,“战功倒也罢,年龄资历放在此时,却不是什好词语。”
汪叔詹陡然怔,继而匆忙询问:“经略这是何意?”
非止汪叔詹,便是陪坐汪若海、胡闳休也都认真抬头。
万俟卨声叹气,继而笑对:“汪公,你听过后来居上这个词吗?”
,表面上不存在但实际上存在感比两边都强个非常大集团军。
那再往下,也就是黄河最下游京东带,山东半岛地形收缩现状摆在那里,不言自明,本该将岳飞与张俊合定个主次,只不过这个人选就有这点出乎意料。
“老夫当然晓得东面要分个主次,却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会是岳节度?”
胡氏宅中,给新任京东东路经略使万俟卨践行宴会上,胡闳休岳父,也就是汪叔詹,终究还是放下手中酒杯。
“为何不是岳节度?”万俟卨端坐主位,举杯自若,难掩志得意满之态。“汪公,今日说句不妥当言语,你若是不能想通这件事,那就不要想着此番补缺事情,因为便是补上,也迟早要被人轻易甩下来。”
汪叔詹当即在席中跺脚苦笑:“现在竟是这个行情吗?”
“如何不是?”万俟卨继续笑对。“但凡中枢要做事,官家又年轻,总是跑不这个词。而便是官家不至于到汉武那种凉薄性情上,可朝天子朝臣道理汪公总该清楚吧?资历二字,得看是何时资历。
且说,自从赵官家在方城山改制以来,素来讲究个治政延续性,所以不比昔日靖康中年十几个宰执,宰相也好,中枢官吏也罢,地方大员也行,都格外持久,而且名实权责也是日比日来干脆,所以连带着这官职也是日比日值钱……故此,万俟元忠如今朝做到镇经略使,又按照新规矩加秘阁职称,那便是正经方大员,多少有些得尝夙愿之态,便堂而皇之在汪府宴席上坐到首位。
同样道理,汪叔詹之所以如此操切和直接,也是看着这官职越来越值钱,想趁着此番补缺,好生求个起复。
那这番宴席,总是不可能不谈及人事。
“不是说岳鹏举不行,而是为何要越过张伯英?”听到万俟卨说厉害,汪叔詹赶紧在侧正色相对。“须知道,张伯英此人虽然在财货上名声不好,却也是有真材实料,淮上战,正是他守下蔡;后来金军大举入河南,南京(商丘)沦陷,他也是尽力维持;更别说他女婿田师中两次大功,都也得算在他头上。何况……”
“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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