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田师中恭谨相对。
“那就好,军中门户之见还是要少些,譬如此战,两位节度使各有分工,本就是御营右军向东,御营前军往西,你部恰好留在中间,被调度也是寻常事。”
“是。”田师中听到各有分工四字,便知道自己那功劳去抵自家岳父战略误判目已经达到,当即释然下来。
“那就坐吧。”赵玖重新露出笑意来。
众人又情知以公主年纪怕是要等个七八年后才能真正谈婚论嫁,再加上官家在前,也就是田师中起身朝岳飞不咸不淡拱拱手,以作祝贺罢。随即,官家也不多言此事,而是借着刚刚岳飞劝谏又随口说几句京中流言之事。
“本是为京东战局刻意放纵些,如今战事这般顺利,确系可以收敛些。”赵玖坦诚言道。“不过京东平复,本就冲淡之前流言,倒也不必过于担心……邸报这个东西还是有些用处……而且,朕还有别准备。”
这事本不该武臣多嘴,只是被迫开口,而官家既然应声,岳飞便俯首称是,不再多提。
但也就是此时,御营右军副都统田师中眼见着是要说正事,却是毫不犹豫,瞅准时机起身行礼:“官家,臣有话说。”
“说来。”赵玖终于将手里杏子给咬口,不得不说,这大红杏偏甜少酸,汁水饱满,着实可口,但这种杏子很适合泡酒,却不好做杏干果脯,恐怕得趁着秋季正经到来之前速速收贩卖出去才行,不然就只好取杏仁。
岳、田二人齐齐坐下,但下刻,这位官家接下来带笑言语,却又让这二人各自凛然起来。
“不过,朕也想下,以后事情绝不能这办,毕竟朕设御营兵马,本就是要全军体,如臂使指,切不该再有他部、部之论。”言至此处,赵玖稍微带笑叹道。“唯独各部皆有渊源,朕又不是没领过兵,如何不晓得?如御营后军,都是西军旧底子;如御营前军,多是东京留守司旧
“臣弹劾御营前军都统岳飞行事私心作祟,以友军为壑,淄川-笼水战,只因臣部为外军,便将臣部突向最前,以至于臣部苦战最久、伤亡最大……”田师中言辞沉稳,和他札子中样,并未有多余激烈言语,除些弹劾过程中免不诛心之论,反而有些实事求是味道。
“朕看过你札子,你部确系伤亡最重,那战位置也处在最前。”赵玖微微点头,扔下杏核,便直接看向岳飞。“岳卿怎说?人家在御前当面弹劾你,你要做出交代。”
岳飞沉默下,也只能再度拱手:“田副都统所领御营右军所部,确系此战伤亡最重、功劳第,但臣那日举止,则,以节度使之身临战,有正经权责调度御营右军等部;二则,臣以田将军部步战战力最强,当为全军之先,所以发为斜阵第,却不是从私心出发。”
赵玖点点头,复又看向田师中:“听到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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