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官家则继续认真言道:“至于正大光明这种事情,乌林答卿,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朕已经是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何以服天下人?!”乌林答贊谟回过神来,继续拂袖作色。
“屠城劫掠,刨坟曝尸,迁民至野,圈地为奴……这样也可以服天下人吗?”赵玖在几名武臣将要出列之前冷静相对。“说到底,乌林答卿,宋金之间这般血海深仇,哪里就要那什条文来服天下?便是金国那边,不也是因为掌权讹里朵与兀术都是经历尧山人,自知那战之后女真军势止于大河,方才要议和吗?”
乌林答贊谟沉默瞬间,越过赵宋官家前面那半句话,直接对道:“大金军势止于黄河,难道大宋军势还能越过黄河不成?现在局面分明是两国皆无越河大战底气,本可趁机让两国名正言顺生息数年,说不得便能长治久安,可官家却要为往日那口怨气徒劳负天下人……外臣在东京数月,也知道些邸报上说法,却不知大宋南方赋税何时能减下去?”
“这就不是乌林答卿该操心事…
赵玖刑白马以成绍兴,借着处置二圣这个宛如痔疮般玩意,大肆清理中枢官僚队伍,但不代表事情就可以宣布大功告成,也不代表这番作为就没有负面作用。
事实上,政治宣言与大清洗之后才是真正考验。
而就在当晚,就在依然处于滑州境内胙城,他就遭遇到此事引发第遭麻烦。
“陛下。”
不知道为何,被吕公相想起来然后带过来金使乌林答贊谟,张嘴就带着股子鱼腥气。“北面与官家交过手大金国将军们都说,陛下行止竟不似赵氏血亲,但外臣今日方才知道,陛下果然是赵氏嫡传……敢问陛下,你今日举止,堂皇背约,与二圣往日行径有何区别?”
“都说,真没有违约……”还是那身布制戎装赵玖在胙城县衙大堂座中正色言道。“按照约定,二圣既还,还要以交付京东五郡为实际成约基本,但朕便是在这里等着你,京东五郡你们也拿不出来。”
“外臣大约能想到是怎回事。”乌林答贊谟拂袖冷笑。“原本们也防备济南方向,现在想来陛下是将济南与刘豫这个破绽故意露出来,然后着张俊出沂州去打青州李成,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是陛下,外臣只问两件事,则,此时青州真拿下吗,陛下可有确切军报?为何当面便要弃约言战?二则,退万步言,便是此时张俊已经拿下青州,五郡们交不出去,可之前官家面使群僚与议和,面又使武臣偷袭青州,便是正大光明之举吗?”
此言出,几位在场宰执、重臣都有些尴尬,而武臣们却显然不以为意。
至于赵玖,也是稍微沉默下,然后方才点头相对:“朕不光是出张俊,还用岳飞……此时此刻,李成所据三郡里面,必然是有折损。”
乌林答贊谟也好,文武群臣也好,起稍有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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