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
时僵住。
又过
片刻，就在吕好问与赵鼎二人无奈起身，准备应对之时，却还是韦太后最有底气，忍不住时强作欢颜，来做场面上
调和：“九哥太委屈些……来路上便听人说，你平素在宫中，都只点根蜡烛，
还以为是传言，结果现在景福宫里设宴，果然个案子上只有个烛台，立着根蜡烛，吃还都是猪肉、鸡肉、鱼肉，却比不得你爹爹那时，晚间设宴，几乎是白昼般，顿要百只羊。”
此言出，场面有些冷吓人。
不要说几位宰执、尚书、卿丞那里，直接有人在暮色中微微叹气，便是郑太后这些有政治涵养人，也都晓得是这位韦
大员几乎欣喜若狂。
且说，如郑太后，还有王贵太妃、乔贵太妃这些人，当年在赵佶那吓死人后宫里面也是个个都能当女频主角人物，心思玲珑剔透，只不提北地风雪，专说路走来，又怎
可能不小心问询此间新风俗与新君俗？便是韦太后，经历河上事，也小心不少。
再加上此时百官俱在，那自然万事妥当，双方都无失体面之事……郑太后那里，连行礼都不敢让这位官家跪下，老早让两个贵太妃给扶住，生怕这位官家‘哭晕过去’；韦太后那里，虽想要上前说话，但相隔数年，只觉对方除相貌几乎无处与往日相同，反而有些怯怯。
于是，最终开宴如常。
不过说是大宴，因为宫中着实简朴缘故，也没有什正经礼节，就是几位太后、贵太妃上面坐着，官家与两位贵妃外加此番回来其余杂项宗室在侧落座，几位相公大员在对面陪坐，至于低阶文武反而早早打发……这架势，真真宛如寻常官宦世家里来不必避讳女长辈后家宴般。
然而，有意思是，宴会开，没那些敷衍至极流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男男女女，却无人动筷动碗，都只是瞅着那位官家若有所思而已，偏偏那官家也是无话可说，只是在座中侧身枯坐，场面着实尴尬。
最后，停半晌，郑太后身上有任务，再难也是要开口，便无奈咬牙相对：“官家……数月前自五国城动身，两位太上皇帝尚不知晓议和情形，只是攀着车辕，再托付言语与官家，请官家莫忘郑亿年送来书信，委实只要太乙宫使便足安身……官家不知道，当时你大哥几乎在车前哭晕过去，还挨金人鞭子，们几人无奈，只能当场立誓，若不将他救回来，个个都要做瞎子。”
赵玖怔怔，点点头，却并不言语。
上下男女文武见此情形，齐齐头皮发麻，心里发凉，却又着实不知道该怎继续下去，郑太后勉力想言语，却不料再开口，便忍不住泪流不止。
郑太后毕竟是太后，此番归来，再无牵挂，只是念及北面风雪而已，倒是其余贵太妃、太妃，同样是想到北面风雪，忍不住泪流满面，偏偏又不敢多哭，生怕惹怒这位官家，他们儿子回不来，没法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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