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重重颔首不及。
鼎沉默片刻,反而重重颔首:“信……因为愚兄也从未想明白官家心意!便是官家亲口与愚兄说,也总有几分难以置信,而且还总觉得官家有几分言不能尽模样。”
话说,黄河畔不似淮南,没有梅雨季节,那种夏初让万物发霉雨水说过就过,此时正是星汉灿烂,二人说气,轮到官家心意,反而各自沉默,干脆就在葡萄架下借着层层葡萄叶影子,望着头顶星光,各自失神。
“官家太难,也太辛苦。”停许久,望着头顶星光不停张浚却又忽然开口。“无人知他,无人晓他,国破家亡,生死线,满朝污吏旧俗,遍地兵痞贼头,还有金人直在外面压着。”
“所以你二人才会怕官家真就万……”赵鼎也望着头顶星汉做答。“李光那些人,其实是好心、公心,但就是忍不住想搏名,血气上来,什都不管,只是想把自己显出来。”
“元镇兄你又好到哪里去吗?你和刘大中、胡世将那些人,若细细说来,都是能员廉吏,却又总忍不住想往旧路上走,心里总是念着那个丰亨豫大,今日陈康伯那番话,倒是将你们这些人砸稀烂。”
赵鼎本想反嘲对方与吕祉那些人冒进无能,在官家那里拖累更甚,但其人终究还是比张浚更有涵养,索性绕过此节,只是望着星河心中暗叹:
“所以,官家所求到底是什?”
“大哥,你说们南征北战,这般辛苦,到底求是什?”
同片银河之下,数千里外,江西路最南端虔州境内,山野之间,正在路边就地歇息,然后望着头顶无数星光陷入沉思张宪忽然开口。
“回家!”旁岳飞从头顶收回目光,转头而对,干脆利索。“但要堂堂正正回去,带着所有人起回去!咱们此时往南走,其实还是在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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