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负责!”听到此处,几位相公正在疑难之时,越来越听不下去御史中丞李光忽然在座中厉声相对。“尔等尽管告诉天下人,若三年五载后不能起兵北伐,便撞死在宣德楼前,以复国家血气!”
“可若李中丞死,依然不能续国家血气,依然不能北伐,或者北伐败……又该如何?”陈康伯丝毫不在意对方是拥有监察大权御史中丞。
“难道要此时撞死,以证清白?!”李光想起那日御前被嘲讽事情,几乎般言语,彻底怒极攻心。“乱这久,国家不要修养吗?两河百姓人心是人心,京东百姓性命便不是性命?!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忠君爱国,们就是昏悖之徒、
。“你平日在都省静重明敏,语不妄发,如何也掺和此事?”
“好让相公知道,平日语不妄发,正是要此时言之凿凿,取信于人。”同样三十来岁,与张浚同龄,却是稍晚几年入仕陈康伯拱手以对,没有丝毫慌乱之态。“赵相公,下官代替都省、枢密院、六部九寺五监,凡官身者七十三人,有‘虑’要说与诸位上官,也有‘疑’要问与诸位上官……可否能言?”
赵鼎声叹气,却又在几名面色愠怒大员开口之前颔首相对:“说来。”
“下官等七十三人,外加百二十五名太学生,全都反对议和。”陈康伯开宗明义,继而细细说来。“其,在于虑石晋(石敬瑭后晋)故事……”
“不会。”不等赵鼎言语,礼部尚书朱胜非便似被踩尾巴猫般站出来做答。“国朝不会与金人有丝毫礼仪上说法,兄弟之国都不会许……陈郎中,不是只有你们知道‘故事’,们也知道。”
陈康伯朝朱胜非微微颔首,然后扭过头来,继续相对:“其二,在于虑朝廷弃两河士民;其三,在于虑朝廷忘靖康之耻……这是三虑。”
“不会。”赵鼎叹口气,赶紧正色做答。“你莫忘,自是河东人……朝廷此番议和,只是想借此迎回二圣、取回京东,并稍作修养,无直和议下去意思,待修养三年五载,军资充沛,必然北伐。”
“那此二虑去,却又有两个新虑。”陈康伯认真听完,不慌不忙,继续拱手言道。“相公,靖康之事,二圣北狩,亘古未有,而所谓大国之耻,非刀兵不可洗,故此,便是迎回二圣,也该以刀兵迎回为妥,若以和议迎回,不怕被人耻笑吗?”
赵鼎为之滞,倒是旁张浚接过话来:“陈郎中多虑,其实二圣此番能回,乃是官家尧山之胜结果,已经算是以刀兵迎回……金人主动议和便是明证,何人敢笑?”
陈康伯点点头,却又继续说下去;“既如此,为何不继续以刀兵相应?须知下官等人最后虑,正在骤然议和,使民心士气尽丧……今日贪图京东、二圣之利,朝议和,却如何与两河义军、义民交代?而数载之后,人心苟安,军心也丧,北伐不能成又如何?谁来负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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