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丞自唾其面,只是届时挽不回人心大局又如何?”旁张浚也冷冷相对。“难道李中丞能人唾死上千万人?!要说,到时候真挽不回大局,便是李中丞头撞死在文德殿上以证清白,也万死难恕!何况再说,旦议和,不说河南人心就此求稳,只说两河人心又如何收拾?中丞空口白牙,便要两河上千万士民为之心甘情愿再为金人奴婢三年五载?”
李光时气愤,却偏偏无言以对,只能朝赵玖拱手:“官家,臣虽是东南人,却无私心,只是想着二圣北归之事,还有京东数郡之地,原本要搭上无数钱粮、千万人命才能换回来,如今明明可以言而取之,却还是直接拒,那如何与天下人交代?而且再说,便是要北伐,也无战马,也无足量钱帛,如何能仓促成事?暂和三年又怎样?”
“国仇家恨、春秋大义,半点不能让。”陈规也低声插句嘴,算是表态。
刘汲也随之颔首。
李光时大急,却又望向吕好问……他如何不知道,此番六人,多是官家心腹,没几个人愿意违逆官家,也可能就是吕好问地位卓绝,也不担心相位,有这点可能说些公道话。
知道,这天下士民中许多人都觉得,大宋朝之前其实没多差,被金人掳,只是个意外,所以个个都想回到丰亨豫大之时,而非是随朕走条新路……朕又不是傻子、聋子,如何不知道这些?”
此言出,几位宰执全都蹙额不言。
其实,这便是这件事情最大困境……所谓天子必须要顾忌人心摆在那里,其中就是多半想要议和。
其中最直观个,便是所谓沦陷区人心问题,真要是能让沦陷区两河百姓能出来投票,这人心肯定是求战,议和也根本议不起来,哪个东南、荆襄大臣敢说个和字,便要小心半路被人砍黑刀。可实际情况却恰好与之相反,现在能够影响到中枢决断‘民意’,偏偏不可能包含沦陷区两河百姓心意。
他们说不上话。
然而吕好问迎上李光目光,却
或者具体点说,他们此时言语无法对中枢官吏产生影响,他们行动无法为朝廷赋税多少,甚至在御营军额已经固定情况下,在短时间朝廷军队难以过河情况下,他们甚至都无法为部队提供兵员和牺牲名额。
两河百姓不是没有逃过来,但逃过来那些人,相对黄河南面本土人士到底只是少数……若是当日逃到江南,中原流人和河北流人加起,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也不至于到眼下这个份上。
“官家。”李光稍作思索,正色建议。“何妨约个三年五载和约?再行北伐?”
“此言荒谬。”之前交心此时算是起到效果,不用赵玖回复,赵鼎便直接应声而对。“旦议和,人心士气便会泄掉,而此时尚要和,何况三年五载后人心愈求妥当?到时候,怕是满朝皆要和!”
“若届时有人如此,下官必当面唾其面!”李光赶紧正色相对赵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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