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这才点头，却又扭头朝中间那少年认真再问：“合剌，你是喜欢读书，还是喜欢射箭？”
完颜亶面上血色微微
涨，然后方才认真相对：“好教皇伯父知道，小子最喜欢跟几位师傅执射赋诗。”
完颜希尹当
完颜希尹赶紧干咳
声，却又微笑相对：“虽说本朝也有些特殊规矩，但谙班勃极烈到底形同皇储，而且今日都是自家人，却也不必多礼……赶紧起来吧！”
“不错。”粘罕也赶紧硬着头皮相对。“合剌，今日都是自家人，不要这
多礼数。”
完颜合剌，也就是完颜亶，这才起身，然后盘腿端坐到大堂正中
地上，连个蒲团都不坐。
见此情形，粘罕强压种种不适，继续硬着头皮询问：“合剌……
问你啊……你平日骑马射箭吗？”
“回禀皇伯父。”完颜亶认真作答。“小子骑马，也射箭。”
是个标准儒生，所以得这个绰号。当然，此人读书天赋和谋略水平大概是远远不如完颜希尹，否则何至于直被排除在核心权力圈之外？
闲话少说，转过视角来，燕京尚书台乃是承袭辽国旧物，基本上算是个独立宫殿建筑群，中间个大殿，两边各自个偏殿，后方还有个后殿，而偏殿里又分出许多房间来……但无论是偏殿还是后殿，都距离中间‘省堂’有定距离，所以显得极为空旷。
而此时既然有许诺，兀术便亲自起身来到门前，吩咐下方相候几名谋克：“都元帅有令，去左偏殿请谙班勃极烈来。”
几名谋克不敢怠慢，赶紧又去接人。
须臾片刻，便有‘秀才’完颜乌野领着个才十二三岁华服少年郎，在七八名不着甲侍从护卫下自偏殿远远过来。
粘罕时语塞。
“读书多吗？”倒是完颜希尹越看越喜欢，便忍不住越次插嘴。“都读那些书？老师是谁？”
“读书也是读书。”完颜亶继续从容做答。“主要汉文经史都读些，老师有许多，但主要是皇叔祖和公美先生。”
“公美先生是谁？”粘罕着实没忍住。
“韩昉……辽国状元。”完颜希尹当场做答。“燕京韩氏都元帅莫说不晓得。”
而望着这行人，尚书台正堂前空地上金人军官虽无多余言语，却各自都有些目瞪口呆之意……无他，若非是早就认识前面‘老秀才’是谁，然后心里也知道后面‘小秀才’是谁，这些人简直以为来是对汉人儒生祖孙呢！
行人进入门内，殿上金国权贵，自粘罕以下，虽说不是第次见到这二人，但此时看来，却也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开国区区十六年，这大金国将来国主便成这样子？
“小子谙班勃极烈完颜亶，谨问诸位皇叔祖、皇伯父安。”上得正堂上，乌野让开，八名布衣侍从闪过门后，那才十二岁完颜合剌当即就在正堂正中恭敬下拜，礼仪备至。
粘罕与兀术这两个做主时居然都慌神，然后齐齐看向完颜希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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