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哪里去。”兀术回过神来,继续言道。“不说这个,那日你还说,欲去此类权臣,必要挖其腹心,就好像那三国里去董卓要吕布般……这个道理俺也深以为然,可为何完颜希尹与银术可之间你要俺选银术可呢?”
秦桧情知这是个关键问题,不敢怠慢,直接上前半步,几乎是贴着兀术后背严肃答道:“四太子,学生知道四太子与完颜希尹关系更好,且您二人都有改革国家大略,使大金千秋万代之意……但现在要做事情不能讲同志,而是要讲利害;不能讲长远,而是要讲眼下……希尹虽然对都元帅囚禁国主几个儿子有些不满,但到底此时与都元帅没有真正迫在眉睫利害纷争,但银术可却不同,他直盯着延安活女,不是因为他对活女不满,只是因为娄室死后,他心想让亲弟拔离速掌握西军,使家族富贵绵延,可都元帅
当日下午燕京依旧是风声杂乱,秦桧随兀术再度归于四太子府邸,行至后院,其他随从便知机退下,但二人并未入舍内攀谈,因为行至后院正中、后舍跟前空地上,完颜兀术便忽然捏着手中马鞭驻足,然后头也不回,直接背身发问:
“秦学士,将你三日前晚间那番言语再与俺说遍。”
秦桧只是怔瞬而已,便即刻束手而立,就在兀术身后言语起来:
“太祖开国之威,为大金人心、法统之根基所在。都元帅粘罕早在太祖时便被去继位序列,以换来独掌西路军,此事天下皆知,故,都元帅只能做权臣,却不可窥人主之位,旦有做人主情态,大金上下人心便会疑惧……此其也。”
可能是经常看过期邸报缘故,秦会之也习惯说正事时候二三四。
“而都元帅之所以能在太祖身前立身,号称开国第功臣,其内里终究在西路军能征善战。可惜半载前尧山战,上下动摇,娄室战死,西路军分为二,而其人虽时握得大名府兵马,却只是表面控制,并不能心服,所以其人根基已损……此其二也。”秦桧继续束手言道。“无名而丧实,都元帅已然势力大减,此时本该稍作谦退而行安养……便是都元帅自己也明白这点,否则当日便不会随四太子北返,但……”
“但国主忽然中风,偌大权柄在前,都元帅终究是没有忍住伸手,大权独揽之外也导致内外皆惊,人心不安。而都元帅既然知道自己内虚,也知道人心不服,反而要装作肆意无度之态,速速把军权揽住、局势稳住,以求安稳。”兀术忽然插嘴,却依旧没有回头。“所以,说来说去,那便是都元帅那边此时看似是最盛时候,却恰恰是最弱时候,是这意思吧?”
“是……自古以来,中原王朝这种权臣多之又多,都是这般道理,旦伸手,便要盛极而衰,但偏偏无人能忍住不去伸手。”
“说好啊……旦伸手过线,便是不归之路。”兀术对天叹口气。
“四太子乃是太祖亲子,与都元帅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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