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忽然沉默,半晌方才颔首:“确实像!”
这次,赵汾反而为官家不忿起来:“若如此说来,为何个是亡国之君,个是兴复之君呢?”
“因为官家亲眼见到天下流离,见到满城空置,见到血流成河,根子上给自己加层底线!”赵鼎束手枯坐,严肃相对。“而为天子者,权力无边,最重要不是如何英明神武,正是知道如何守住底线,不去肆意妄为……你看官
“这倒是有几分意思,朝中也有这般猜测……还有吗?”
“有……说官家不学无术……‘天命不足惧’便是明证!”
“天命也可指天变,个意思,无妨……官家难道真会说自己这个天子不足惧吗?些许字句谬误而已,不值提!你须知道,官家本身个享乐亲王,若非遭遇大变,何曾想过做官家,还钻研什天命天变?”
“正是此理。”
“还有吗?”
?”
“这是自然。”赵汾赶紧放下羊肉面,再度解释。“之前都清算积弊,何况种种事端都有传闻出来?最起码太学中如今早就心照不宣。”
“那民间……或者太学中是怎议论官家?”赵鼎认真相对。“可有不妥言语?”
“不妥言语是有,之前追夺滥恩滥荫时最多,但以官家还于旧都以及尧山大胜威望,总是辩解和称赞更多些……至于二圣那边,牵扯孝悌二字,反而议论少。”
“那些不妥言语……除去些荒诞至极,你可记得?”赵鼎环顾左右,只见此时正当傍晚饭点,蔡河上舟船不断,四面喧嚷不停,就连身后摊主与隔壁桌子上班直们言语都听不清楚,便忍不住多问几句。“不止是孝悌之道。”
“说官家暗慕易安居士……”
“胡扯八道!易安居士都快五十,与太后差不多大,何来这般荒悖言语……最多说官家暗慕易安居士诗词才气。”
“懂道理自然懂,但爹爹也须知道,这城中最喜欢指着皇家阴私说这些闲话,止不住。”
“倒也是……还有呢?”
“说官家才气纵横,却又性情轻佻,而躁郁起来,也有些残,bao之像,且在些事情上,颇有些自私之态,还不择手段……所以,其实极似太上道君皇帝!”
“自然记得。”赵汾也是四面环顾,并知机捧起碗来笑对。“儿子说几个有趣……有人说,官家知错不改,喜欢强撑脸面……‘沧州赵玖’便是明证!”
“何意?”
“据说,官家在淮上用此画押时是失忆后记错自家籍贯,把涿州赵氏记成沧州……这倒无妨,毕竟失忆……但后来渐渐记起旧事,却如何没有醒悟,却还是而再再而三来用,可见是个爱面子不愿悔改之人。”
“画押嘛,本就讲究个怪诞,而且那‘沧州赵玖’画押已经为两国所熟悉,何必更改,你怎知道不是官家特意为之?”
“其实,也有这番说法……说是官家厌弃二圣弃国,耻为涿州赵氏,特意更改,以示与二圣截然不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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