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赵汾见状,却是面上笑,心中然。“你可是疑惑如何羊头羊皮贵不少,羊肉却便宜不少?而且流到这蔡河边上来卖?”
“不错。”赵鼎当即诧异。“你竟然知道吗?”
赵汾闻言不由再笑:“此事说来简单,只是爹爹日常繁忙,不晓得这边情形罢,倒是儿子出入太学,距此不远,多少清楚……”
“那便直接说来,不要卖关子。”
“这是因为宫中不吃羊肉,而靖康之前,宫中每年都要用掉万只羊……”赵汾如何敢跟自己老子卖关子,也是赶紧做答。“那敢问,没那万只只取羊肉后剩余羊皮、羊头、羊杂,物以稀为贵,可不是该涨价吗?而宫中简朴,不用那些羊肉,关西羊还是要过来,那羊肉也自然便宜起来,而且流到这蔡河边上。”
后,说不得便要重返汴梁。
只能说,靖康之变,天翻地覆,谁能想到昔日个宰执随手提拔个开封府士曹,会换来今日梅开二度呢?
“切三个整羊头,桌个,旋五斤羊皮,这边斤,其余两桌两斤,再寻些羊杂做汤下面,两壶甜酒,这边就不要……拢共多少钱?”过蔡河,赵鼎随意来到个挂着羊头摊前,临河坐下,然后便如数年前般,随口点要羊头,而且他素来知道这种桌子是公用,须先给钱才合适。
“客官稍坐,即刻便来……合计八百文钱。”那挂羊头摊主见到来客不俗,点也多,登时大喜,便赶紧来伺候。
而赵鼎闻得此言,虽然初时诧异羊头肉与羊皮比之往年贵许多,但考虑到国家还有小半在沦陷,重要产羊区河北依然在金人手中,却是很快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便示意仆人给钱。
赵鼎当即醒悟,也是时拊掌感慨起来。
“父亲不知道,之前宫中还为这羊头羊肉闹出件事来呢……”赵汾见到父亲感慨,俨然起兴致,便赶紧再说。
“何事?”赵鼎果然好奇。
“说是初春时,官家虽不喜欢大举吃羊肉,却也偶尔想喝羊汤、羊羹,便问冯二官可有会做羊羹厨子,结果冯二官真就在高家寻到个昔日高太尉府上擅长用羊头做羹厨娘
不过,收钱后,这摊主大概是看到这家人明显出身不凡,所以犹豫片刻后还是继续追问:“客官,现如今羊肉也便宜,可还要些羊肉?”
赵鼎微微怔,却是好奇反问:“你这里如今也卖羊肉吗?”
那摊主赶紧做答:“客官看便知是东京城熟人,靖康前,这蔡河边上摊子断不会卖羊肉,但如今却不同……上好羊肉只要三百文斤,客官何不切几斤,斤极嫩,俺让浑家给客官干干净净炖成羊肉羹,拿来给客官这桌蘸酱,另外几斤厚实,用来下面,却不再用羊杂碎?”
赵鼎时食指大动,便颔首应下,仆人也即刻给钱,那摊主做成大生意也欢喜时,便回去亲自割肉。
不过,也就是等着功夫,赵鼎却不免蹙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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