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掉……”郑亿年声音直接在打颤。“关键不在于那人,而在于眼下舆论都在指斥们,而官家又对当日带二圣书信事情极为不满,这种情形下,那些人巴不得从重从严处置们以讨好官家……故此,只要他们找到们家头上,留着那仆从当然是证人,除去他却又是咱们畏罪证据!”
“那……”郑修年终于彻底慌神。“去大大赏赐他番?”
“五木
。“那须是个领兵官家!”
“当时觉得,官家兵事之外,还是不怎严苛。”郑修年在榻上微微蹙眉。“谁能想这官家说翻脸就翻脸?说到底,总觉得咱们兄弟官身毕竟是太上道君皇帝赏赐,咱们郑氏也算是世代宰相之家,外加太后亲眷,他怎能如此不顾体面?要说……”
“要说,太上道君皇帝是个屁啊?!”郑亿年眼见着自己兄长依然还有些执迷不悟,却是彻底大怒,当场接过话来,就在床前跳脚大骂。“太上道君皇帝在五国城也得自己补衣服!中间因为受不苦,把衣服剪成条想上吊,结果都没胆子死,光着膀子在那里哭,最后还得寻金人找针线让太后帮忙重新缝上……这种人还有甚体面?!你还想借这种人体面?!”
郑修年时被自己兄弟给吓住。
但郑亿年俨然是被彻底气到,却是面目狰狞接连不停起来。“兄长,且问你,你到底知道体面二字是怎来吗?你若不知,却知道!去趟五国城后便晓得,想要有体面,得有这个力在后面撑着。可力怎来?还不是兵马二字?!而今日谁握着兵马,谁才能有体面!谁兵马最强最壮,谁才最有体面!金人兵强马壮,体面便是金人给,后来官家前后五年,咬牙练出二十万御营大军来,便也成天下最体面人物!可你呢?你对体面和力量无所知!居然觉得自己可以靠着个五国城俘虏,跟个全天下最体面人讲体面?你这不是在要体面,是要为些早就丢东西将咱们郑家全家葬送!”
“老二言重。”个体面接个体面,郑修年被自家兄弟吓得不轻,只能稍作抚慰。
“言重个屁!”郑亿年依然怒气不减。“兄长,只问你件事,你想过没有,杨沂中那厮追查过来,咱们怎办?你真知道流放滋味吗?告诉你,五国城走遭,你家兄弟现在只觉得东京城这里简直是神仙窝!而你却非要全家几十口子跟你起去遭罪吗?更不要说,你题那种歪词,真治你个指斥乘舆、煽动人心罪过也无话可说,到时候不光是全家流放,你本人更是性命不保!”
郑修年想到跟前最直接威胁,也是再度放软语气:“那日题词时候,身边只有个捧墨仆从……”
话到半,兄弟二人齐齐怔住,随即,郑修年便要翻身从床上起来,但却被面色煞白郑亿年直接抬手制止。
“老二这是何意啊?”郑修年压低声音相对。“前车之鉴,总该将人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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