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为当朝枢密使、此番督战天使,确系觉得你此番处置绝无差错,所谓有功无过。”
“谢过相公。”
“二则,知道你难处,这件事绝不会多言,只是说你需要调教黄佐,直捱到今日,被逼着出兵,犹然险之又险……这件事你要配合,不要推辞,因为此事旦议论开来,即便只是讨论,也会生出轩然大波,甚至再起文武之争,便是官家与中枢维护你,也免不上下纷争不清。”
“飞本有此意。”岳飞声轻叹。
“三则,不管如何,定要信过官家,知道你与官家相处并不长久,心中或许有些忐忑,但官家委实信重你不下延安郡王……而此番回去,身负其责,定是要私下与官家汇报清楚,不过请鹏举放心,但有在,必然会将你苦心与官家分说清楚。而且说到底,官家着实比你想得更神武英明些。”
功业,何必在乎这些?”
“非止这般。”岳飞依然立在那里摇头。“不瞒枢相,若杨幺是个作恶无忌逆贼,连看都不看他眼,只是他这人终究还是有三分底气……枢相,今日说句不好听,不管朝廷怎讲,但依着本地百姓心思,说不得千百年雨打风吹之后,这洞庭湖上还真就能有他杨幺尊神位,而岳飞在此地,说不得也只是个流传千百年残民之贼。”
张浚张口欲言,却只是苦笑。
场面话总是能说,譬如大宋千秋万代,这些人反覆不起来,但那只是场面话,有些事情,就是这现实。
只说这洞庭湖*祀,秦汉唐宋许多年,但凡是个认真做事,哪个没处置过?但哪个真就断吗?而如今钟相窝窝囊囊成这样,哪天老百姓再次遭灾、急,说不得就要把宁死不屈杨幺给抬出来,当成个新大圣。
岳飞还能说什,只能重重颔首。
二月间,洞庭湖草长莺飞,继而春雨不断,张浚最终还是将扫尾事宜托付给岳飞,然后匆匆北返,以图与官家稍作分说,而行至江陵府,自然也免不要停下来与湖北经略使马伸稍作交流与解释……马伸听完张浚言语,只说叛乱平定便好,却并未对岳飞按兵不动解释稍作评价。
不过,也就是在江陵府,张浚拿到最新邸报——注意到神武英明赵官家最新相关动向。
约定月之内,验证气压存在宣德楼‘实践之举’因为器材不精,被迫延期,而神武英明赵官家无奈亲自摆
至于岳鹏举,除非他能有关云长般本事,隔着千把年都还有太上道君皇帝为他不停加封,否则只说这洞庭湖中名声,还真未必就有杨幺体面些。
说白,大江东去,区区凡胎肉体,想要做下流传千百年功业……又何其难呢?
“鹏举。”
心中百转,时春日竟有感时悲秋之态,但张浚还是速速开口。“不管如何,你春后避过春耕之举,这里有三句话与你……”
“相公请言。”岳飞也勉力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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