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是新党误国?”赵玖捧杯冷笑。“新学误国?非要朕把那话说出来吗?误国是北狩二圣,尤其是太上道君皇帝,早在靖康中,你们为尊者讳,不敢直接说天下倾覆其实是他干,又因为有新旧两党数十年党争恩怨,所以趁机指着蔡京把国家倾覆责任全都扔给新党、新学,乃至于王安石……有句话,朕如今还是敢说……太不要脸!”
第次见识这种场景吕本中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吕好问倒是愈发温吞:“其实,什新党旧党,新学旧学,往日蹉跎恩怨,臣早就不在意,最起码不会为这种私人事端来与官家分说……”
“朕就知道朕能信得过吕相公。”赵玖欣慰之下赶紧倒酒,然后举杯感慨。“其实,朕何尝不知道,那些新法扔下去,多半实际效果都是坏,到后来,蔡京那些人掌握新党与朝局,十个新法里有八个是坏……但问题在于,无论如何,王安石变法之初心是要肯定,不行时候必须要求变!坐困待死坚决不可取!这才是朕意维护新学根本!”
“官家。”吕好问等对方说完,方才无奈继续。“臣之所以直未曾与官家应下此事,不是说不能为官家在治政上改弦易辙,而是说舒王(王
臣、将官、随从各自起身行礼,然后便匆匆离去,另边吕氏宗族亲友,也都低头礼,然后便趋步后撤。
“吕本中留下。”赵玖忽然开口。“今日若你父不能为,说不得便要你这个当儿子做事。”
吕本中心惊肉跳,却只能回身立到距离官家与亲父数十步外席间空地之上,束手低头不语。
而眼见着整个后院只剩下区区三人,吕好问无奈相对:“官家,臣这个儿子生得早,又阴差阳错遇到那多事,四十多岁还没正经出仕,留他何用?”
“朕要是在道学中有席之地吕氏家学和你吕相公首相身份,他终究是你吕相公长子、吕氏家学继承人吧?你若不做,朕便让他以你名义来做。”赵玖继续斟酒相对。“吕相公坐下吧……咱们今日慢慢说……该你。”
“谢过陛下。”吕好问转身坐在侧案后,叹几口气方才言道。“臣懂官家心意,也知道此事重要……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前汉独尊儒术,后汉古文今文,到本朝,天人感应、五德轮回几乎被摒弃,人人皆欲另辟蹊径,以成大道……学术之事看似空谈,却从来都是国家根本大事,有没有个官方尊崇正经学说,便是下面做事事倍功半与事半功倍区别所在。”
赵玖斟酒自饮不停。
“官家。”说到这地方,吕好问望着赵玖认真相对。“诚如官家所言,咱们君臣经历那多,不敢说什而二二而,但官家有此求,臣便当尽力而为才对,何况官家早就有此意,早在去年少室山下臣便心知肚明……”
“那为什还要装聋作哑呢?”
“臣之所以装聋有两件事,是因为臣这里终究还是有几个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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