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会之看着对方思索许久,方才重重颔首:“你若是与张俊御营右军有约,未必在意,但御营前军岳飞岳都统是个真正有能耐帅臣,未必不是条路……愿信你。”
“归还京东、陕北,南人归南、北人归北!”
“妙!”洪涯怔怔,旋即振奋。
“其实,此事变数太大,必然会有种种不妥……说不得南北都不会应。”秦桧复又感叹声。“只能说尽量而为。”
“有分可能都是不错。”洪涯失笑摇头。“眼下能有条路便不错……咱们再难,难道还能比南面那位官家在淮上时更难?”
秦桧微微怔,继而苦笑。
固然在粘罕,但从四太子兀术入手,也未必不能成。”秦桧肃然相对。
“兀术?便是兀术又如何?”洪涯时不解。
“与兀术有些交往,还是能说上话……”
“……”
“去说服兀术解局。”秦桧咬牙决断。
“不过,会之兄。”洪涯忽然笑问道。“你计划如此条理、如此清楚,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有这种想法?你刚刚不还在说自己委屈吗?”
“谁知道呢?”秦桧微微动容,略显感慨。“或许正如洪相公所言,有些东西自己表面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面其实早就认,所以这些想法,不知不觉也早就有……”
洪涯微微颔首,愈发感觉与对方是同甘共苦之同仁,而犹豫下,可能是喝多缘故,也可能是觉得对方水平远高于自家,害怕被甩下,这位洪相公忽然拢手开口:“会之兄,那高益恭是个妥当至极人,等洞庭湖安定,不如让他再去河南往来回吧?”
秦桧微微怔,继而眯起眼睛。
“会之兄如此恳切,也不好藏私。”洪涯继续拢着手昂然相对。“与御营前军行军司有些言语,走是彼时御营前军监军万俟卨路子。”
“然后呢?”
“然后从兀术,你从挞懒……争权便是!你可知如何争权?”
“结党营私罢。”洪涯忽然觉得释然下来,时失笑。“谁人不知?”
“正是此言。”
“但便是争权成功,然后又该如何议和才能让南面北面起应许呢?还能让咱们南下做太平官人?”话题进行到这步,洪涯对秦桧已经有三五分信心,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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