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
，能在南面做富贵官人，谁愿意在北面厮混？
至于这个燕地汉儿高益恭，便是洪、秦二人心思缜密，早早想到郑亿年那厮到
南边便
去不回头这种可能性，提前做点布置。
而现在，这种布置除确定郑亿年畏缩与放弃之外，其实也并无多少用处……不用高益恭如何稳妥往来，又细细汇报，洪涯和秦桧早早便透过邸报知道‘莫须有’事，而如今更是早已得知‘事金人为宋*者不在其列’之语。
但话还得说回来，饶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听仆从回来亲口重新汇报番，在聊城枯坐洪涯还是忍不住仰天长叹，继而坐卧不宁。
又等两日，不顾冬日寒冷，这位大齐宰相却因为心下煎熬，忍不住亲自带着那高姓仆从，再度往大名府而
着急去济南，反而直就在东京城东北水门带做短工……从尧山以后，东京城越来越热闹，越来越多客商、官吏、学生汇集于此，虽说必然不可能比得上靖康之前，但还是能让个人很轻易潜藏下来。
尤其是此人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打探、汇报举止。
不过，随着这日赵官家大赦天下，其人却是再不犹豫，以河北流民身份去做个送货伙计，跟着家东平府客商往京东而去……这是正经客商，朝廷也鼓励有产人士多使用、多雇佣流民，而这个仆从又半点破绽都无，竟是让他路平安到东平府。
而此人到此地之后，继续安稳做工，备足饮水干粮后方才不辞而别，最后趁着黄河封冻，成功过河，到博州聊城，进入金军占领区。
不过，这名唤做高益恭燕地汉儿，却没有去寻自家主人秦桧，而是按照之前约定，直接来此处寻早已经等着另人，却正是大齐宰相洪涯。
且说，洪涯名为齐国宰相，实际上却基本上只在位于大名府与济南之间聊城居住，乃是方便接受大名府金国贵人指示，继而再去指示黄河对岸伪齐国中诸人意思。而即便是这个工作，放在以往，他偶尔还能去趟京东那边，跟刘豫、李成、李齐等人糊弄下，但尧山之后，他根本就不愿意往京东那处死地挪窝，甚至连济南家人宗族都早早接到河北。
当然，这个举动在彼时尚在大名府算头牌挞懒看来，无疑是忠心之举。
然而，正如当日杨沂中、万俟卨放此人北归时戏谑那般，如洪涯这种人，既然成反覆之徒，没立场，那基本上就是顺风倒、迎风飘。
而这次，赵宋官家在尧山大胜完颜娄室，海内震动，金国高层本身都起些想法，何况是这些人呢？
故此，郑亿年之前南下，乃是洪涯、秦桧等人力鼓动，金国高层虽然未必达成统认识，却有部分高层默许后，所行次投石问路之举……唯独这投，对于金人高层而言自然只是真扔出个小石子过去，半点都无所谓，但对于洪涯、秦桧等人来说，却是报有极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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