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援诸军之中,除刘晏部网开面,愿意受降外,其余诸部无不放肆屠戮,战下来,金军少部投降,大部被杀,只有极少数人拼命越过尚未涨起来北洛水,继续东走,试图逃窜。
宋军肆意屠戮之中,官职不高却明显具有更高政治地位刘晏在从俘虏中得知完颜兀术与韩常很可能还是遁逃向东后,却是指挥杀性最大李世辅部率其部党项轻骑继续渡河追击……务必配合早在这之前便已经锁住北洛水—梁山通道董旻,将后二者捉拿到御前。
且不提刘晏文人心态从来不与其他军头相合,也不提李世辅因父亲战死如何杀红眼,只说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与金军万户韩常在心腹护卫下勉强越过北洛水,在雨中路仓皇,却还是处处不见生路,居然只能继续东走不停,以避宋军搜捕。
夏雨滂沱。
且说,夏日本是雨水繁盛之时,之前连续多日不雨,似乎也都只是为这遭大雨积蓄雨云罢。而雨水如此淋漓,却基本上算是为之前交战双方强行落下道代表天意休战公文。
确是天意。
首先,诚如小林学士之前提醒那般,无论战事多激烈,这都只是场持续半日野外击溃战而已,并没有任何部包围战例。而金军主力那边畜力充足,更兼北路有完颜活女、完颜撒离喝万余生力军做后援,所以北走金军真要想撤,宋军也根本无可奈何。
除此之外,此役,从尧山脚下到东坡塬上,宋金两军伤亡无数。而其中,虽然具体数字尚未点验清楚,可宋军伤亡惨重,且是金军伤亡两到三倍这个结论却是很轻易能够得出。
这点,仅从宋军知名将领情况便可窥二三……除去被临阵正军法堂堂路经略使赵哲,光是能直达御前高级将领,便有乔泽、李永奇、焦文通、李彦琪、慕容洧五人直接阵亡,而这个数据几乎占据同级别参战将领四分之弱。
如此算来,此战战况之惨烈,穷究赵宋立国战事,也未必能找出二来。
但是,正因为如此,在金军主力北走,宋军无能为力情况下,面对着尚有线围剿可能性金军偏师完颜兀术部,宋军上下却是不惜代价,誓要将这支部队全吞,以扩大战果,得偿所失。
效果是很直接,战役后第二日下午,雨水之中,宋军张宪部最终在五龙山东侧、北洛水西侧水泽地中遭遇到这支金军最后个大规模战团,彼时他们正汇集起来,尝试从此穿越宋军防线,北走金军控制区。而张宪闻讯抵达此处后,毫不犹豫,当即下令全军弃马,冒雨与金军在水泽中步战。
此部金军明显有高级将领坐镇,也情知北走是唯生路,再加上雨中作战,所以战斗开始居然格外激烈。但很快,随着宋军援军不断,许世安从五龙山中援来,成闵、刘晏还有李永奇之子李世辅带领宋军几乎所有骑兵力量不惜减员也要从北面团团兜住,这支金军最后次有效抵抗还是被轻易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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