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端坐不动,面色不变,却是只是任由这些人讨论军情。
“不错。”吴玠重重颔首。“而若这些事情被他等到,咱们又该如何?”
郦琼登时不语,便是王彦与另个准备出列王德也都只是相互打着眼色,各自肃立……等到,能如何呢?那就等到呗。
“等到,也就等到。”吴玠忽然嗤笑。“金人与以大河相隔,而自东海至此,绵延万里,沿途又有汜水关、潼关、崤渑古道数处天然关节,将战场分割,左右难以支援,前后各自相持,哪里出岔子,哪里大胜,却都时难以影响咱们这边……但咱们这边,旦分出胜负,却足以断此战……故此,唯所虑者,唯有金军援兵汇集罢!”
众人各自无言,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吴玠说这些大家都懂东西是什意思。
己之前所坐位置,然后强按下去,这才在旁侧位中坐下……杨沂中与刘晏面无表情,也居然离开原本位置,转到侧面赵官家身后,而张宪与田师中见状,哪里还敢怠慢,却是各自扶刀肃立到吴玠身后。
后半截这个过程,赵官家直端坐不动,且无言语。
到此为止,吴玠与帐中诸将早已恍惚,但片刻之后,随着呼吸均匀下来,吴晋卿却又即刻肃然起来……有勇有谋吴大哪里还不知道,此番除非击破娄室,否则这番恩德,便只有战后保着官家入汉中,再行自刎以谢身侧官家恩义,这区区条路。
“诸位。”
念至此,心下决然吴玠再也不去看身侧赵官家形貌(实际上是不敢看),反而直接对着帐中同样神情肃然无数军将凛然出声。“闲言少说,在坊州时便日夜思索战局,想着该如何与娄室相对……但思来想去,却有事始终不解!吴某不才,敢问诸位,娄室远道而来,为何停驻白河以南数日不动?便是官家自长安出兵,至于此处,他也只是毫无动静,以至于坐视等安营扎寨,各路大军从容汇集?”
而吴晋卿不慌不忙,复又继续询问:“郦统制说极好,但可还有人有其他见解,娄室为何在彼处不动?”
“或许是为避暑吧?”熙河路经略使刘锡面色如常,出列拱手相对。“金人毕竟是北人居多,畏惧暑气,太
帐中几十个高阶军官,无人出声……这倒不是他们要给吴玠难堪,赵官家就在旁边,难堪也不是现在可以给,他们只是还有些发懵罢。
而赵玖稍等会,眼见着无人应声,却是干脆自身侧往下扫过去。头个位置上御营副都统王彦心下慌,便要出列。
然而,就在这时,他斜对面下邽守将郦琼却抢先步出列,抢先拱手做答:“回禀太尉,末将御营中军统制官郦琼以为,娄室是在等河东变数!”
“何等变数?”
“或是等河东援兵自龙门汇集,或是等河东金军大举强渡蒲津,或是等河东金军突袭陕州得手。”郦琼正色言道。“又或是等河东金军突袭洛阳等奇袭之策成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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