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曲端和吴璘回报,吴璘在环庆两州寻到四五千人,曲端在泾原路寻到万人……可哪来这多兵马?”五月初七这日晚间,赵玖看着手中送来加急汇报,不由蹙眉发问。“陕北三路这穷,人口那少,败那多次,死那多人,如何还能搜到兵马?而若是临时招募,又如何能用?”
“臣冒昧猜度,若说四五千,那大概是城寨兵无误。”
最近活跃许多西三路都统刘锡赶紧起来抢先认真对答。“自西夏起势后,国朝因西夏相隔大漠,袭扰无度,所以多沿边界建城寨,以做推进、防御之策,而这其中尤其以环庆路、泾原路军寨、军城最多……据臣所知,当日曲端往延鄜路对敌时,便留张中孚统揽泾原路军寨、张中彦统揽环庆路沿边军寨,应该便是这些兵马。其实,便是之前逆贼王燮伏诛后,宇文相公也多调度各城主、寨主充实将官,如秦凤路兵马都监慕容洧、兴元府兵马都监张忠、臣麾
张宪、田师中各引岳飞、张俊所部背嵬军自南洛水小道而来,着实震动整个长安。
兵不多,两家加在起不过六七千而已,也不可能太多,否则东线便是伤筋动骨危险,也很难不引起隔河对峙金军注意,更不要说其中岳飞还准备在近日直接渡河去相州。
但无论如何,这两支部队出现在长安意义都是不言而喻。
首先,在这个敏感时刻,在所有人都在为‘摊牌’算账时候,双方每点兵马增减都会引起战略天平晃动,而这六七千人,已经足以让很多人在心中为某个趋向加码。
其次,背嵬军这个名号本身发源于西夏,广泛存在于西军,直到御营兵马整编时才算被韩世忠推广到中原,所以关西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两支部队本身战斗能力与政治含义,也明白他们出现在此处所代表政治宣告——这是岳飞和张俊两个节帅对官家绝对服从与支持。
而最后,所有人也都不得不重新评估和猜度起那位躲在使相府中年轻官家。
毕竟,对于大部分西军军头来说,这次长安相会之前,赵官家始终是个存在于传说中政治符号,而这些人心底对这位官家态度,看之前曲端便可窥知二,而现在,这位官家却用直白方式展示他权威。
与此同时,赵官家虽然通过托孤和潜行到长安方式来做战略应对,但对于关西这里,到底是被动防守,还是主动出击,始终维持着种怪异平衡姿态……大家都说守时候他问能否出击,出击要多少兵?而大部分人试图出击时候,他又开始压制起出战声音。
唯独与表态相比,总得看看这位官家做什,那随着长安城内兵马越来越多和今日两支背嵬军到来,无疑所有人都对这位官家此战决心有新评估。
五月上旬,暑气日盛,而长安城内也同样随着难以散去暑气渐渐躁动,因为端午之后,军情迭现,人心难以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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