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何事?”张浚时气急。
而与此同时,刘子羽却本能握住手边佩刀……战事紧要,张浚是实际上整个关西后勤总管,刘子羽自己则是总参谋军事,须防刺杀。
但马上,骡车外便有随从禀报:“漕司、参军,并无大碍,乃是城外新入兵马太多,路口绵延不断,骡子刚刚又太快,时失序……”
这倒是寻常事,实际上之前二人便听得甲胄车马声音不停,只是没在意而已,而现在既然车子停住,张刘二人便干脆起出闷热骡车,顺势喘口气。
不过,二人甫下车,便登时怔住,因为眼前兵马连绵不断,旗帜、甲胄俱全……这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外地客军入长安,自然要穿戴齐整,以示军威战力,专门挑到暑气渐消傍晚也是这个道理……所以问题不只在于旗帜、甲胄俱全,而在于数量也很多!
,那三年辛苦,三年相忍为国,凭什不能让大宋重新立足?!凭什还要让这些蛮夷将们,将官家,将皇宋逼迫到这份上?!你到底与说句心底话,这场关西之战,不该是咱们赢吗?!账不能这算吗?!”
刘子羽被逼到墙角,根本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却是忽然问句八竿子打不着话:“德远喜欢射箭吗?”
张浚强行压下情绪:“根本不会。”
“却喜欢,且官家也喜欢。”刘子羽自顾自认真言道。“射箭这种东西,不光是用来养气、习武,圣人将之列为六艺之是有道理……则修慎独,二则定收发,三则求取舍……为枢密院都承旨领职方司,为官家参谋军事,整日都在想整个天下自青塘至东海战局,事关重大,每每都觉得要承受不住,来到长安之后,更是焦虑难耐,这时候就会去城内军营射箭,边射箭边思虑应对法门,而这些日子,去彼处消磨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射得臂膀酸痛都不愿意松手。”
“彦修辛苦。”张浚明显是想到什。“但官家也辛苦,而你既然知道官家辛苦……”
非止是数量很多,似乎披甲率也过高些,甚至其中得有半是挂着铁面骑兵,另半则是带着铁面长斧劲卒,而且无论骑步,行进之中居然还有几分队列齐整之态,沿着大街面俱是骑兵,面俱是长斧步兵,中间护着辎重大车,分明不凡。
“不是这个意思。”刘子羽摇头相对。“是说,官家固然辛苦,但恐怕他射箭时心里也有自己笔账,而且是天子独有笔账,咱们想不来笔账!”
张浚陡然怔住。
“你都觉得刘锡这个军头账稀烂,你也觉得账算有不足之处,但说不得你那份尽人事则天命可归账目在官家那里也有不足……”刘子羽恳切而对。“所以德远,咱们各司其职,各守自家账目,观形势各持己见便可,官家自会决断!”
张浚沉默片刻,重重颔首。
但刚点头,整个骡车便狠狠晃下,引得二人在车内齐齐晃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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