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两端三面,双方都在歇息。
不同是,由于没有撤军命令,金军在将伤员搬运到后方小寨后,依然在此候命,很多士卒疲惫之下干脆直接躲在路边沟壑丘谷之间,随意休整。但这种躲避效果极差,来阴凉就那些,二来很多士卒身上都有甲胄,偏偏金军军纪极严,无人敢轻易去甲,便是头盔也都不知道是该摘掉还是不该摘掉……摘太阳晒得难受,不摘却闷得满头都是汗,只好反复摘戴。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则是宋军俱在城内、寨中安坐,甚至不需要喝太多水……且其中相当部分人统去除甲胄,衣着清凉,正在帐中、城下荫凉中假寐。
当然,战场上还是有些动静,战场偏东侧位置,在之前,bao怒撒离喝催促之下,猛安谷赤皮监视之下,少部分汉军辅兵并没有停止堆土立垒过程,而宋军床子弩也时不时朝着这边突施冷箭……但总体而言,双方似乎都已经疲敝,都在等待傍晚暑气消散。
日头进步偏西,战场上愈发沉闷,山上军寨中,气氛有些隐隐不对……军寨前面,很多弩手身着甲胄,身前摆放着弓弩,只是在那里闲聊谈笑,还有些士卒正在山上清理尸首、剥去战利品,这片区域动静还是很大;然后从军寨中前部吴玠中军大
军三线受挫,也可能是大怒撒离喝渐渐适应臭气,金军终于改变策略,金军大部也撤回到安全距离以外,就地休整,而部分金军在谷赤皮监督下,也不再强行立栅,而是干脆选择沿河堆土,以此来防御来自于河对岸坊州城攻击。
与此同时,撒离喝求援也终于抵达河口大营,援军立即被批准,而且即刻出发。
唯独值得提是,处置完援军事宜后,副都统完颜拔离速却又主动来见娄室,并提出个疑问。
“是故意。”
就在前线金军彻底受挫之时,金军主帅完颜娄室却从容失笑。“知道撒离喝少见挫折,性情骄横,容易被激怒,正如也知道突合速脾气,bao躁,喜欢亲自冲杀在前般……就是要用突合速,bao躁与撒离喝骄横……你想想,若开始让你或者耶律马五过去,怕是你二人见到那个伤亡,便要求稳。”
拔离速心中恍然,却不免嗤笑声:“可若是数日内真就攻不下坊州城呢?如此多士卒性命,岂不是要白白抛撒?”
“若真时攻不下,那就只能分兵在这里,以作锁城之态,然后不顾后路悬危,直接南下。”娄室毫不犹豫给出答案。“不过,能攻下还是要攻下,大局之下,士卒性命,乃至你性命,皆不足提,抛撒,也就抛撒,何况为有用之事而不成,算不得抛撒。”
拔离速面色大变,却最终无言。
中午过后,骄阳如火,天气愈发炎热不堪。
因为之前两日交战不停缘故,坊州城北沮水对岸这片狭窄地面上,已经带丝腥臭之气,而且有无数嗜血虫蝇盘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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