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耳濡目染也罢,违心奉承也好,都会不自觉改变。何况,他们说是官家,是天子……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官家要抗金,满朝自然皆‘义士’!
就这样,二人叹阵,说阵,稍微放下邸报之事,但最终却还是回到军事之上。
“太尉,俺之前便想问,若是梁山泊人真在黄河上安家,那小吴埽功劳又没作假,往后河上岂不是便无忧?”邵云先问事。“咱们陕州这边也能安泰些?”
李彦仙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区区三十艘轮船、百来艘小船,能把控多少河面?无外乎保住东京正面那片河段罢,便是想支援,也难过三门峡……而且你莫忘,河中府蒲津浮桥直在金人手中,来支援也没用。”
邵云略显失望。
内,俺和大哥(绍隆)起商量着,便是写不得几个字,也该给官家每月请个安,结果官家每次回复都极细致,问俺军中可缺钱,缺军械?士卒家眷可有安顿地方?俺家里人如何?几个孩子可曾嫁娶?不管公私,有没有啥发愁事?这些都跟太尉你平时般无二。”
李彦仙微微颔首,却又再笑:“既然你晓得官家是个好官家,如何却又觉得他去借钱有些荒唐呢?”
“因为俺素来把官家跟太尉想极像,而俺也知道,若是太尉这里,却是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去找那些大官贵人借钱,因为太尉是个傲上人,越是官大贵人越要甩脸子……”
“……”
李彦仙既然沉默,邵云也只当自己说错话,时不敢多言,故此,城楼上时寂静,只有些许南面微风鼓动,外加脚下嘈杂如故。
“非止这般。”李彦仙盯着远处已经显露队伍尾巴,复又幽幽叹。“你想过没有,若东京当面大河为张荣所制,金军失此进军通道,反而要从两侧出击,咱们这边说不得反而要受金人重兵当面来攻……而旦来攻,若是别人倒也罢,完颜娄室可不是那好对付。”
邵云微微怔,
而过片刻,这位节度使方才再三失笑:“说不得是你邵统制眼睛更毒些……与官家还真有些相像,只是那些贵人对来讲是贵人,在官家眼里却只是闲人,所以官家这才满不在乎,随意去借。”
邵云时并未听明白,只是点头而已。
而李彦仙也继续感慨起来:“至于说那些贵人如何肯为国家效力,其实也还是在官家,因为官家毕竟是官家,下面人都要盯着他……官家要抗金,下面人便不是想抗金,慢慢也要去抗金;官家重军事,下面人看不起军官士卒,慢慢也要看起军官士卒……此番出钱,也是情理之中。”
邵云更是点头不及:“这个道理俺是晓得……就像是娶浑家般,那浑家进家门是个性子,可慢慢,最后性子却是看家里当家婆婆和自家丈夫脾性,才能最后定下来。”
李彦仙时茫然,但稍作思索后却还是连连点头,因为邵云这比方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