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发真以为是李公相余党吗?”
李光微微怔,便要再说。
而陈公辅却不等对方言语,再度开口:“那泰发自己是李公相余党吗?”
李光终于严肃,却是许久方才望着床榻对面好友正色言语:“君子不党,确实该有所自律,胡安国那日言语,多有荒唐,但他说朝中有结党而成党争之态,虽然首当其名,却也是深以为然…
而不提林与万俟二人分开,另边,太学之中,因为太学乃是昔日丰亨豫大时所扩建,房舍极多,倒是有不少*员选择留宿。
这其中,有名要害大员干脆堂而皇之住进国子祭酒陈公辅舍内,与陈公辅同榻而眠,却正是当朝御史中丞,李光李泰发。
原来这二人竟然是同乡加至交好友,而且年龄只差两岁,素来无忌。
如此,也怪不得太学转虚为实后,许多人眼睁睁看着陈公辅占据这个要紧位置,却无人能动他二。
“今日国佐(陈公辅字)兄为何如此婉转,轻易便放过官家?”二人各自上榻,李光率先失笑调戏。“如此姿态,岂不是负自己刚直之名,也负李公相余党之名?”
还是落到林景默身上……而这明显让万俟元忠有点小失望,以后者聪明,如何不晓得这个邸报若是真能做成,便是个要紧东西?
胡铨拱手再礼,林景默也上前半步行礼。
言至此处,累整日赵玖终于有些疲态露出,却是与身后几名近臣道声安,让他们各自早早归家歇息,便兀自上马,在数十名御前赤心骑兵班直护送下,沿御街路向北回宫。
官家大队离去,剩下区区几名近臣,胡铨得吩咐,心中有事,也只是朝剩余几人道声告辞,便也上自己代步毛驴,匆匆归自己所购小宅而去。
而其余人也各自散去。
陈公辅听也笑。
原来,这位陈公辅陈祭酒作为当日三舍法施行后,所谓上舍考试第名(也就是形同状元)出身之人,本身也是个激烈性子,他年轻时且不提,靖康中做到右司谏(算是低层次给事中),素来是个敢言敢为主战派,多次在朝堂上与宰执争执,与渊圣(宋钦宗)面驳。
故此,主和派当政后干脆以李纲余党名义将他流放。
后来李纲当政,又把他从外地调回来当这个国子祭酒,便是准备有朝日安定下来,以此人掌握太学这个要害位置……而从这个动作和今日结果来看,倒是无疑坐实他李纲余党身份。
然而,陈公辅笑完以后,却忽然在榻上反问:
倒是林景默和万俟卨,推辞掉官家留下札甲武士,只带两个自家常随,起顺路并肩走几步。
临到处路口,万俟卨忽然在暮色中出声:
“官家这些日子,诸多事都显得有些操之过急,反而显得有失分寸,却不知是何缘由?”
“或许有因。”林景默当场应声,却也仅此而已。
万俟卨点点头,也不深究,二人自此别过,各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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