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铨愈发沉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好,身后几个近臣也都愕然之余若有所思……因为赵官家这简短句话,既透露出巨大信息,又显得荒诞不堪。
首先,暗含政治
饶是胡铨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尴尬不得,只能俯首相对。
就这样,这次乡校论政,以种超乎想象方式胜利闭幕,而赵官家又亲自留下,领着数十位重臣与太学生们和闻讯赶来诸多中低层官吏们起堂食……直到晚间掌灯,赵玖领重臣从御道上汴河浮桥过去,又让御前班直甲士在浮桥处分出半先护送宰执重臣们各归府邸,此事才算彻底终结。
而直到此时,赵官家这才唤来胡铨到身边,边走边说,当面交谈,身旁也只有大约七八位似乎顺路且有陪护名义近臣……也就是小林学士等几位翰林学士,范宗尹等几位中书舍人还有个专门跟来殿中侍御史万俟卨几人……在后方陪侍。
“是为邸报事情?”赵玖开门见山。
“是。”尽管熬整日,但胡铨依旧保持开始跃跃欲试。
情呢?
至于什议会或者大会,他是真没想过,他也没这个理论水平来做判断,只是说眼下来看,这个举措有立竿见影效果,那以赵官家自诩‘务实’而言,他就没理由放弃。
切为抗金嘛!
然而,如此和谐乡校论政,却还是有刺头。
眼见着傍晚将至,赵官家指个又个人,都已经要准备起身宣布这是场胜利会面之时,下方前排人,却是彻底忍耐不住。
“你奏疏朕已经看过。”赵玖坦诚以对。“是有些道理,朕确实失于轻佻……”
此言既出,即便是胡铨腔忠肝义胆,准备力谏官家,此时也不免怔住,因为官家上来就认错。
不过,紧随其后林景默与万俟卨却是忍不住对视眼。
但这还不算,赵官家开口认错,却依旧没停:
“但朕也想想,那便是这件事情却非只是朕时轻佻,更重要是,邸报那边跟都省不同,都省有给事中,可以审查政令,邸报却缺个‘给事中’……”
其人瞅见空隙直接起身,兀自行礼,然后便扬声相对:“官家,臣有言语!”
赵玖见是胡铨,却是微微笑。
话说,这位官家还真是直在刻意避开人家胡铨,唯独眼下他心情正好,倒是未免姿态从容,不急不缓:
“胡卿,乡校议政,讲乃是畅所欲言,但若不能有序有礼,便是言而无义……卿若真有谏言,可稍待片刻,待朕回宫路上,当面说来,唯独此时越次而发之言,恕朕不受,否则今日诸多有序有礼之众,所行议政之礼,便要受你叨扰!”
此言出,原本就有些不满姿态诸多太学生却多昂然起来,继而用稍带鄙夷目光来看这个无礼之人,好像瞬间就忘此人乃是之前数月太学翘楚,今年恩科第等进士及第,而且还写出那种让他们惊为天人万字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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