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微微颔首,继而心动:“故此,金人至今未南下,也有你们几人在札子中所言,今年冬日天暖,虽有冰凌,但黄河广大,始终未封冻缘故?”
“臣以为正是如此。”必然是‘几人’之中郦琼坦然应声。“天象在此,金军欲渡大军须从此处及上游渡河才方便,但这段黄河,御营二十万之众早已经排列紧密,哪里是他们能轻易来渡?”
“如此说来,今年岂不是天佑皇宋?”有人忍不住欣喜出言。
“也可如此说。”郦琼微微怔,虽觉得别扭,却还是点下头。
然而,继续回头望河赵官家却是不以为然:“做好菜,客人却不至,这未必是好事……他们不来,们暂时没法又打不过去,交战四五载,不知河北何日能复?”
可不也是什黄泛区吗?”
赵玖彻底无言……好嘛,照这个说法,这年头黄泛区居然是从渤海湾路到淮河。
事实上,这位官家不晓得,也就是他来以后意抗金,直没往南走到长江边上,否则在另个时空里,杜充为防御金军骑兵,拯救扬州皇帝陛下,却是发挥大宋对黄河传统艺能,再度开黄河南口,从此发不可收拾。
当然,另个人祸问题跟眼下是样,那就是战乱之下,尤其是黄河成为前线对垒之处后,是没人有心思也有能力整修河道,不然也不会出现眼下动辄三条水道怪异模样。
“眼下正经主道是何处?”念至此,赵官家干脆暂时按下多余心思,只是依照记忆正色询问下游情形。“东道还是北道?”
周围人各自有所思,倒是刘子羽终于忍耐不住,上前拱手:“官家,河北兴复非朝夕之事,总得等皇宋有数十万精兵可渡河与金人数十万众野战方能
“是中间道。”郦琼往东北方向随手指。“将大名府、濮阳隔到河北那道……但也多无意义,因为正如官家地图上所见那般,水势泛滥,无人整修,下游三条河道眼下俱有流水,都是悬河,只是中间那条正经河道深些、开阔些,便于行船罢……而金人却是占据整个东流以北,并以伪齐控制下游南岸,所以河北之地再怎算,都在金人掌控之下。”
“所以金人真要从下游渡河,们其实不能挡?”赵玖顺势而言。
“道理是如此,但金人却未必乐意从彼处渡河。”傅选忽然再度插嘴言道。“尤其是此时。”
“这是为何?”
“好教官家知道,臣是永靖军人士,知道下游情形……”傅选微微礼,方才继续言道。“黄河下游年久失修,虽然因为河道失控,分叉水浅,但其中淤积泥沙也极多,又缺乏良渡,所以金人若此彼处渡河,深深浅浅不说,有时候水下面根本满是烂泥,人马陷进去,便是死路条……而这般情形,却须让金军骑兵走过三四次才成,哪里有从白马这里港深水平,从容渡河舒坦?这也是金人之前为何意握住大名府,并屡次从濮阳周边正经乘船渡河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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