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旦继续启程,赵官家本人与随行御营兵马却并未再入坞堡慰问士卒,而是沿河疾驰,带着中枢官吏弃车乘马,往滑州白马津旁天台山而去。
彼处,正是郦琼本人及其部队屯驻主营所在。
与此同时,赵官家却又派出信使,主动前往天台山,提前告知郦琼自己行程。
道理很简单……在有两千御前班直随行情况下,周围御营各处兵马林立状态下,真正理论上存在危险其实只在于郦琼动员全军,勾连金人,放金军过河。而这做是需要时间勾连上下,那赵官家只要去得快,对方就绝不可能成行。
这叫逆而取之。
对岸正是金军常驻黄河兵马中枢要点。
所以,万郦琼也起异心,忽然勾结金人,将大名府金军放过来,岂不是要出天大事端?
大臣们担心不无道理,但赵官家却不以为然。
则,以私人关系来说,赵玖并不觉得跟昔日鄢陵之战中充当自己中军,且日常跟自己保持沟通郦琼会因为这种事情造反;
二则,就事论事,赵玖自问沿途处置军中tf事宜都做到公平相对,而且追责都只到统领层,郦琼没必要为军中腐败事情而担心;
相对而言,提前放出信使,则是无关大局情况下,展示信任姿态……这是阳谋。
既然成行,随行大臣,颇有些人不免惴惴,但有意思是,其中些人,却同样和赵官家般不以为意……这些人,大部分是从淮上、南阳久随御驾之人,大约是跟赵官家样,见识许多战场战事之后,对这种事情完全适应,甚至轻车熟路,而且他们也解赵官家,知道这位官家小事喜欢玩弄手段找人背锅,军国之事却素来是有担当;还有些人,却是此次刚刚授官年轻官吏,隐隐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跃跃欲试之态。
比如说,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便自告奋勇,充当信使往天台山先行而去……惊得赵官家同意之余,主动叮嘱他,不许大言不惭,无端生事,只要告知他即将前往便可。
当然,胡铨个小小信使,按制度前去传话,不至于干出逼反大将破事,而十月廿八,赵官家来到天台山,直入郦琼军营,提前得到通知郦琼也果然单身出营,直达御前。
之前番疑惧,到此只化
三则,从情势来讲,从这名统领官只带亲卫逃跑便知道,持续半年拼尽全力供养部队举止还是起到效果,这人根本动员不基层部队。
甚至恰恰相反,赵官家通过统制官札子制度,跟这些统制级别军将沟通频繁,对郦琼这个人也是有定认识……此人身上兼有读书人傲气与点豪强恣意,放在起便是自尊心过剩。
此时如果匆匆折返,反而会刺激到他。
但如果能够展示诚意,他读书人心态又会促使他膺服。
“郦琼当不负朕。”赵官家只是片刻间便下定决心,然后当众出此言语,并依旧下令东行,同时以王渊、曲端、万俟卨沿途审查如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