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彦再度点点头,却迟迟没有动笔。
半晌之后,其人坦诚:“若是如此,官家何至于拖到今日来问?若他属意这二人,早该吕使相南下时便直接任用。”
说到此处,在汪忆与赵伯药微微惊愕与震动之中,汪枢相居然将小林学士与朱胜非并划去,并重新寻张纸,把李光、陈规、王庶三人重新写上。
不仅仅如此,汪伯彦居然正色再问两个小辈:“李中丞、陈尚书、王尚书最近可有哪位有所不妥?或是私下小节有亏,或是行事疏漏?”
赵伯药时欲言又止,但还是在岳父与大舅子鼓励眼神下张口说来:“相公,下官刚刚便想说,陈尚书最近遇到桩案子。”
“林景默如何?”
“稍显年轻,但也只此条。”汪忆对答如流。
汪枢相连连颔首,却又在小林学士名字上画个圈,并同时在范宗尹、刘子羽二人名下划横线:
“京中这几位资历较浅、年纪较小,若林学士不可为,其余人也不可为。”
新科状元与自家大舅子齐齐重重颔首。
因为被金人俘虏,又被泰山大人私下赎回,短期内难再启用,恐怕要力为泰山大人辅佐,却是专门过来给自己作讲解。
念至此,赵伯药不禁正襟危坐。
“朱胜非如何?”汪伯彦继续追问不及。
“朱尚书是个好人选,但可惜是吕使相夹袋中人物。”汪忆张口便来。“只此虑。”
汪伯彦点点头,便在朱胜非名字上画个圈,然后继续询问:“刑部尚书王庶如何?”
“……?”
“德安府人士,六居士欧阳修文学嫡传、前相公曾布女婿王铚,日前曾状告陈尚书,说自家书籍四万卷,昔日乱中被时为德安知府陈尚书以避祸为由取走,至今不还,他实在是忍受不住,所以上告到刑部……王庶王尚书初来,只是去函调解,结果陈尚书推说四万卷书俱在德安府
“闾勍……”汪伯彦看到最后个名字,刚念出来,便时失笑,主动在名下去横。“此时还没到这份上,但正该写出来再划掉。”
旁边端坐二人,各自无声。
“如此说来,便是朱尚书与林学士之间?”汪忆轻声询问。
汪伯彦看着名单点点头。
而汪忆也是时释然:“二人足够,爹爹既然无心,便将二人都写上去、送上去,让官家自己挑便是。”
“资历身份都够,但是败军之将,而且也是刚刚接任……倒是之前刑部尚书权邦彦权尚书可惜,但丁忧这种事情根本无法,也来不及。”
汪伯彦面色不变,只是在王庶名下点点,复又从容再问:
“张浚、赵鼎,有可能吗?”
“这二位迟早宣麻拜相,但眼下决然来不及。”汪忆依旧迅速。“中秋之后,怕是就要力小心金人动向,各位方面使相、帅臣、大尹,都不大可能在官家考量之内。”
汪伯彦点点头,口气在张浚、赵鼎、马伸、梁扬祖、阎孝忠五个名字下面划横线,然后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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