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身后诸将遥遥望见,都不由笑出声来,唯独杨沂中人,面色反而严肃起来。
“你们这些东京来鸟官军,如何敢扣押俺们阳谷县中使者?”此人来到几十步外,便指手画脚,放声呵斥。“几多年,却还是当年道君皇帝时嚣张模样?家国百姓,都是你们祸害,闹出金人、齐人,也是你们祸害,如今不让你们进城,又待如何?”
身后翟彪等人闻言各自性起,唯独杨沂中面色不变,遥遥拱手:“可是萧知县?等是御前班直,奉圣旨来东平与伪齐作战。敢问萧知县,军情严重,在路上便闻知,伪齐兵马似在平阴县左近与张镇抚交战,彼处距此不过数十里,骑兵若来,夜便至,如何要将们,bao露于野?”
那来人,也就是梁山泊头领萧恩,闻言也是滞,却又咬牙相对:“若是这般说,你自退兵便是,俺遣人护送你回濮州安顿!”
“奉圣旨而来!”杨沂中放下手,冷冷相对。“官家亲口
心之人也都能察觉到,张荣对朝廷却是戒心重重,他之前虽然受朝廷封镇抚使,却浑然不做回事,肆无忌惮发放官职,视朝廷名器为玩物……这倒也罢,关键是后来官家还于旧都,专门写信召唤他去,他也置若罔闻,甚至私下宣扬,说什梁山泊中快活,不受官家管束。
说白,四个字而已——贼性不改!
唯独,这个贼,乃是官家记挂在心上之贼。
不过,即便如此,杨沂中也只是稍作犹豫,便下定决心……毕竟,他路上便知道,前方济水另侧,平阴县左近,已有大规模交战,而战争期间,既近前线,事关军事,焉能迟疑?
“张二官,”念至此,杨沂中当即轻声相询。“你既然如此大胆专门来撺掇,那问你,你回去能打开城门吗?”
“不必走城门。”这张懋德赶紧应声。“城西处城墙挨着俺家药材点仓库,那处城墙上都头本是本县昔日捉贼正经都头,素来与俺交好……俺回去做好支应,太尉自可派天兵源源不断翻墙过来,在俺家仓库中集结起来便是。不过……”
杨沂中不等对方暗示什,便直接点头:“晓得,城中如此姿态,已然惹怒,这些人都被扣下,只让你人回城,准备牛酒金银来换人!”
张懋德不由大喜,暗赞这军官虽然年轻,却是个能耐之人,于是只又说几句,便扔下群目瞪口呆同县大户,然后忙不迭换张哭丧脸,匆匆告辞回去。
然而,张懋德哭丧着脸,独自折返城中,须臾片刻,却又哭丧着脸转回身来,同行,还有数十个兵丁,为首人,更是打扮怪异,待到走近,更是目之下,便难让人忘怀。
原来,此人面色黝黑通红,身材矮壮,看便是水上讨生活穷汉,却穿着件不合身知县绿袍,戴着硬翅幞头,偏偏又只系着麻绳在腰,大步迈,更是露出双露趾麻鞋……恰恰宛如只上岸鸭子般,摇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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