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杨沂中自然还是装作没听到。
……但活卖比之死卖往往便宜极多。”言至此处，杨沂中又做补充。“很多时候，主动活卖
妇女往往不要钱，只要大户人家许他们带着孩子过去养活便可。”
赵玖目瞪口呆。
“当然，也有
种活卖特例。”杨沂中已然小心起来，却又出于职业道德，不得不言无不尽。“那便是不定金额，只要卖过去给人家生下个孩子便可，乃是租赁生子之意……孩子出生满月，便算合约已尽。”
“你是说，朕御营军士……也有这般事情？”赵玖终于回过神来，眉目也明显狰狞起来。“岳飞妻子那事，已经算是走运道
？”
“官家。”杨沂中愈发小心。“既然是官家主动询问起臣，臣须让官家知道，此事牵扯两层……”
“说来。”
“层乃是妾通买卖制度，百年皆是如此，非止此时，也非止军中，乃是唐时律法定论，然后皇宋承唐法，流传至今。唐时白居易三年换妾，本朝大苏学士也曾卖妾换马，包龙图之妾怀孕，照样打发……甚至韩太尉家中梁夫人与两位妾室，也都是买来……这种事情根子在于制度与律法上，古今上下皆有。”杨沂中小心而对。“至于说河北流民卖妻，根子则在于流民赤贫上，不卖妻子，也要卖孩子，不卖孩子，也要自家卖身为奴仆……二者不可概而论。”
“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赵玖微微点头，却复又微微摇头。“但此事还是不妥，当止……让吕相公不要去祭祀，直接让他来登封见朕。”
杨沂中俯首听令。
却不料，就在此时，赵官家忽又当面嗤笑：“如此这般，还有人要
给二圣祈福，岂不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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