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俺是不是西军正经出身?还是说你们泾原路是西军,俺们延鄜路就不是?”
“……”
“那俺现在是太尉,你不是,你凭啥不服?”
“没有不服太尉意思……”曲端莫名沮丧……隔空放地图砲是回事,当面遇到这种却又是回事,从军人角度,他是真想不到任何处韩世忠比他差地方。
旁杨沂中有心提醒更正,却懒得多言,而台阶下曲端张口欲言,但当着这位面,却着实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俺今日也不说死刘光世,还有在扬州养老杨老太尉,也不提正在殿中奉承官家张俊小人。”韩世忠继续冷笑。“今日这几个随俺出来班直都是西军选出来资历人物,当着大家面,俺问你,只说你曲大与俺韩世忠这两个人……谁年纪大岁?”
曲端抿嘴不语。
“问你话呢!”韩世忠扶着腰带冷笑道。“大小都不知道吗?”
“是太尉。”在台阶上几十号人逼视下,曲端终于无奈拱手。“太尉比大岁。”
摆在那里,自己此来,终究是不可能再被中枢视为自己人……而此时回想,曲端倒是难得有些后悔起来,却又丝毫不显于面色,反而觉得来到此处,待会面圣,更应该强硬到底,显出自己风采来,不然岂不成笑话?
但就在曲端就着夏日虫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间,阵振甲之声打破文德殿前虫鸣,也打断曲端思绪。
莫不是还真要杀自己?
曲大心中警醒,复又旋即哀叹……死则死矣,刀口上舔血二十年,他还真怕死吗?只是可惜铁象未曾在关西送出去,跟着自己路过来,却不知会不会被那个万俟元忠给贪?
“曲大!”
“那就好。”韩世忠忽然努嘴。“小杨……这是杨沂中,你老上司杨老总管亲孙子……小杨下去,扒他这身锦袍!”
杨沂中听半
“谁从军更早?”
“是太尉。”
“谁资历更深?”
“……”曲端终于不说话。
“谁功劳更大?”而韩世忠也不再计较,只是追问不停。
数十名甲士自殿中涌出,来到曲端身前台阶上,而为首人骨架极大,却穿着锦袍,拴着玉带,远远便居高临下喊出曲端诨号。“还认得俺吗?”
曲端怔许久……他初看那玉带,第反应还以为这就是官家亲自出来看他呢,但对方开口,听到那熟悉口音,曲大方才猛然醒悟,这必然是昔日西军故人泼韩五,当今武人第,少保兼两镇节度使韩世忠韩太尉。
不过,这话似乎不像是来杀人吧?
“韩太尉。”面对着如此人物,曲端忸怩下,难得正经拱手行个礼。
“你还知道要给俺泼韩五行礼啊?”韩世忠立在台阶上,冷笑不止。“听人说,咱们西军几十万口子,死死走走,逃得逃没得没,竟然让你这厮成关西第大将,岂不是个笑话?官家那话怎说来着,山中无老虎,野猫称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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